“不是,休書不是阿言想寫的。”
一聽這話,司馬懷瑾立刻揪住了裏麵的關鍵,戳道。
“不是她想寫,可確實是她寫的……對嗎?”
“她也是被迫的。”
司馬重偃忍不住微微拔高聲調,立刻幫白司顏辯解。
“以她那種性格,她如果不想寫,誰能逼得了她寫?她既然寫了……自然是因為不在乎,難道不是嗎?”
“唰”的一下,司馬重偃忽然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司馬懷瑾。
“你一定要跟我作對嗎?”
司馬懷瑾滿臉無辜。
“我隻是在闡述事實。”
“嗬……”
司馬重偃不想再跟他爭辯,撇開視線又打算走人。
隻是不等他轉過身,又聽司馬懷瑾補充道。
“阿偃,你不能自欺欺人蒙騙自己,就算你喜歡她,但也要認清楚事實不是嗎?要不然……這一場仗怎麼打?”
司馬家族世代金戈鐵馬,祖上三代都是武將出身,所以就算司馬懷瑾和司馬重偃兩人年紀尚小,對戰場卻是不陌生,甚至連司馬青檸都在十多歲的時候上過戰場,故而對他們而言,沒有什麼比戰爭更加熟悉……不管這場戰爭是流血的,還是流淚的,是肉體上廝殺,還是精神上的折磨。
終於,司馬重偃沒有拂袖離開,隻酷寒著表情,坐回到了桌邊。
但還是不甘心地反駁了一句。
“就算阿言寫休書的時候不在乎,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不一樣?怎麼不一樣?她要是真的在乎你,還會承認那封休書的存在嗎?”
司馬重偃張了張口,本來想跟他解釋,可是對上司馬懷瑾那兩道咄咄逼人的視線,話到嘴邊又改了口,隻淡淡地吐出了三個字。
“你不懂。”
“我怎麼不懂了?難道我說錯了嗎?隻不過是她一句話的事情,她如果真的喜歡你,又怎麼會讓你這麼難堪?”
“她有她的苦衷,”司馬重偃一臉執拗的表情,堅持道,“阿言說了,她也是被逼的,不是心甘情願寫那封休書的。”
“哈……”司馬懷瑾忍不住笑了,握著茶杯的手微微捏緊,差點就想潑他一頭的水,好澆醒他,“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她的話是聖旨嗎?”
司馬重偃微垂眼瞼,依然沒有任何辯解,隻一味地堅持。
“我相信阿言。”
果然……
司馬懷瑾一氣之下,飲進了杯子裏的水,確定司馬重偃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
“罷了,暫且不管她是不是被迫的,待你是不是真心,現在那封休書應該不在她的手上,否則你也不會來找我……那麼,是在誰的手裏?獨孤鳳凜?聞人海棠?還是百裏雪篁?”
“都不是。”
“那是……誰?”
“白倚竹。”
一聽到這個名字,司馬懷瑾的臉色就暗了三分,眉尾卻是微微挑起,寫滿了不可置信。
“什麼?白倚竹?!怎麼連他也……”
看到司馬懷瑾吃驚的樣子,司馬重偃不知為何,心理莫名地平衡了些許,可是一張嘴,卻是忍不住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