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南宮芷胤嗬嗬一笑,款步從屋子裏走了出來,先是抬眸看了在場的人一眼,繼而微揚嘴角,開口道。
“我身上的抓痕……大概已經數不清了呢。”
聽到這話,百裏月修不由抬了抬眉梢,終於停下了跟花宮嵐無休無止的爭執,回頭看向那個本該像是柱子一樣杵在屋子裏、因為被點了穴道而一動也動不了的南宮芷胤,眸光之中略顯詫異。
“你怎麼能動了?”
先前他很花宮嵐一人一手封的穴,可不是隨意就能衝開的,除非有人幫他,否則單靠南宮芷胤自己,沒個一天兩夜,是絕對動彈不了的。
花宮嵐微斂眼瞼,不等南宮芷胤回話,一抬頭就看到了從他身後走出來的一臉怨怒的白司顏。
不等跨出門檻,甫一對上花宮嵐的視線,白司顏劈頭蓋臉就罵了過來!
“你們鬧夠了沒有?拆完東牆拆西牆,拆完西牆拆南牆……劈裏啪啦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什麼幾次幾道,能更無聊一點嗎?這麼喜歡比試的話,就過來讓老子拍一巴掌吧,看誰飛得遠,摔得扁……”
末了,還抬起手來,半眯著眸子,對眾人勾了勾手指頭,催了一聲。
“來呀!”
見狀,眾人不由得麵麵相覷,一下子搞不清楚白司顏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所以都僵持著站在原地,沒有動,也沒有人說話。
等了片刻,見眾人沒有反應,白司顏接著冷哼了兩聲。
“怎麼?現在不吭聲了?剛才不是吵得挺歡實的嗎?這一個一個,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幼稚,簡直丟人現眼……”
白司顏的語調壓得低低的,口吻之中是滿滿的嫌棄,仿佛昨天那個如狼似虎般撲了一個又一個的“禽獸”不是她一樣,叉腰教訓起人來,那叫一個得心應手水到渠成。
看著白司顏的指尖一下一下從自己的麵前點過,眾人莫名其妙挨了一頓罵,卻是一時半會兒反駁不了什麼,隻是默默地抬起了下巴,露出了傲嬌的表情,沒一個肯主動低頭承認自己的錯誤。
訓了半天,還是沒人有反應,白司顏隻好揮了揮手,頗為無可救藥地瞟了一圈,嗤道。
“算了,跟你們說再多也沒用,懶得理你們……”
一邊說著,一邊雙手叉腰,開始扭了三下脖子,又扭了三下腰肢,最後張開雙臂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這才打著哈欠,一轉身又走回了屋子裏。
“不吵了就回去睡覺,要吵就去外麵吵,折騰了一晚上連覺都沒睡好,我困死了……”
緊跟著,不等話音落下,就聽到“砰”的一聲,屋子的門被重重地甩了上去,連帶著把南宮芷胤也給甩了出來。
眾人被那巨響驚了一驚,方才如夢初醒,意識到白司顏這是起床氣發作了……雖然,從昨個兒晚上到今個兒早晨,她幾乎根本就沒睡著過。
白司顏一回房,院子裏頓時又恢複到了剛才的局麵,唯一不同的是——
多了一個南宮芷胤。
很顯然,他的穴道是白司顏解開的。
至於白司顏為什麼要解開他的穴道,不見得是為了幫他,大概隻是想把他一並從屋子裏趕出來而已……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