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得償所願,東傾夜現在的心情非常好,相當好,當然不會跟白司顏計較這些口舌上的紛爭,便沒再跟她爭辯什麼,隻收緊了抱著她的手臂……淡淡的月華下,一張俊秀的麵龐上是滿臉饜足的表情,宛如一隻偷了腥的小白狐。
想不起來什麼細節,白司顏也就不去費那個心思了,伸手捋了東傾夜的一縷銀絲纏在指頭上,繞來繞去地玩著,隨即又想起了什麼,問道。
“對了,你剛才是不是還有話沒有講完?你還沒說那時候幹嘛要咬我呢!”
說起這個,東傾夜的眸色不由微微一黯,繼而側過身子,把下巴抵在了白司顏的頸窩上,仿佛這麼做能找到一些安全感。
“鬼瞳是巫蠱之術,並非是天生的,煉製的方法十分殘忍,而且非常難得……我是第九代鬼瞳傳人,我的母後也是,可以說……當年我的父皇之所以娶我母後,就是為了得到第九代鬼瞳,也就是為了得到我。”
白司顏一直都知道,東傾夜有個黑暗的童年,但是沒想到……就連他的出生,都是這麼黯淡無光,殘酷到令人窒息。
心頭不由輕輕抽了一下,白司顏伸手抱住他的腦袋,垂頭在他的額前輕輕地印下一個淺吻。
“你真慘,不過……幸好遇見了我,雖然我不見得能給得起你想要的,但既然睡了你,自然會對你好。”
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是多餘。
她承了人家的情,總是要還的,辜負不了,拒絕不掉,東傾夜還真的是像牛皮糖一樣,黏在了她的身上,甩也甩不開,也不忍心甩開。
白司顏想,這肯定是她上輩子欠他的。
“你給得起,”東傾夜輕輕地回了一句,語氣不重,卻很堅決,“我什麼都不要,我隻要你就夠了,隻要能跟在你身邊……就夠了……”
隻要跟她在一起,他就已經很開心了。
他不貪心。
哪怕一開始,確實是想得到她,獨占她,可是後來看到她身邊出現那麼多優秀的男人,一個接一個,縱使不見得比他厲害多少,但他不得不承認……就以他那個見不得光的身份而言,他是最沒有資格守護在白司顏身邊的。
東傾夜很清楚,就憑他一個人的能力,根本不足以保護白司顏。
尤其是在遇上了花宮嵐之後,這個想法就更深刻了。
所以他不敢奢求太多,怕隻怕,就連這樣的要求……都是一種奢侈。
聽到東傾夜這麼說,白司顏的心頭又是輕輕的一抽,嘴上卻是忍不住笑了。
“跟在我身邊,你當自己是小狗啊?”
不過是一句戲言,東傾夜接得卻是很認真。
“對,我就是隻小狗,這輩子就守著你這塊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