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點,痛了千萬不要叫,不然嚇到我的話我會手抖把針刺進你的手指裏的,要是覺得無法直視就把腦袋挪開,看看遠處的風景,這樣也能緩解一點兒痛楚……”
白司顏這麼說其實是為了分散百裏雪篁的注意力,她在說的時候就已經飛快地下手,嗖嗖嗖地連著挑出了三根長刺兒,隻還有兩根又細又短地整個兒都嵌入了皮肉之中,一下兩下弄不出來。
百裏雪篁沒有轉開腦袋,在他眼裏,沒有什麼風景,會比白司顏趴在他的手邊專心致誌地幫他挑刺來得更入眼。
他一直以為像白司顏這麼跳脫的家夥,肯定是毛手毛腳粗枝大葉的,但是很意外,她不僅會下廚蒸饅頭……雖然那饅頭的味道銷魂得過了頭,但不可否認,賣相絕對是一流的,而且細心起來的時候也是別樣的溫柔,動作很輕,很小心,甚至讓他有種被嗬護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是連他的母妃都不曾給過他。
一點一點,在白司顏這樣的照顧之下,百裏雪篁本就傾頹了一半的心船,此刻徹底地沒入了水麵之下,至此萬劫不複。
折騰了好一會兒,白司顏才總算挑開了他手指上所有的木刺,本著醫者良心,她沒好意思在他的傷口上動手腳,一挑完刺兒就幹脆利落地上了藥,用白紗將傷口包紮了,最後還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像是哄小孩子一樣笑著哄百裏雪篁。
“好了,這樣就不疼了。”
對上那張燦爛的笑臉,從屋外照進來的陽光斜斜地打在白司顏的麵龐上,反射著一層薄薄的微光,看得人有些炫目……有那麼一瞬間,百裏雪篁甚至希望時間就定格在這一刹。
在這個府宅裏,隻有他和她,長長久久,生生世世。
白司顏卻是很快就站了起來,拍拍手,習慣性地整理好藥箱,繼而回頭問向百裏雪篁。
“事情都辦好沒有?”
百裏雪篁自然知道她問的是喜宴的事,即便點點頭,卻是沒有透露太多,隻簡單地回了幾個字。
“差不多了,你不用擔心,到了晚上自然水到渠成。”
白司顏當然不擔心,她現在更關心的是自己的門牙什麼時候能補上,要不然當一個缺門牙的新人……嗬嗬,那樣的畫麵,真的是想想都快醉了。
“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出發,去那個什麼……幽寒穀了?”
“嗯。”
百裏雪篁淡淡地應了一聲。
“你去準備下,我們馬上就出發。”
“好嘞!”
想著能補上門牙,又四兩撥千斤地將百裏雪篁蹂一躪了的一通,白司顏的心情頓時就明媚了起來,蹦蹦跳跳地就跑了開。
身後,一等她跨出門開,百裏雪篁就迫不及待地撲向一旁的小圓桌上放著的甜點……那矯捷的身姿,那迫切的身形,用“撲”來形容真的一點都不過分!
結果,還沒等他的手指觸及桌上的甜糕,白司顏的聲音忽然又從門口折了回來。
“對了,那個……”
一聽到白司顏的聲音,百裏雪篁立刻以更為矯健的身姿站直了身體,繼而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回頭看向白司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