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無關乎媚毒。
隻因為她是百裏司言,隻因為他迫切地想得到她,隻因為他嫉妒白倚竹之前那個纏綿悱惻的深吻……他才會控製不住,讓自己陷入近乎瘋狂的處境。
在昨天之前,聞人海棠根本不知道自己會對白司顏產生感情,但是在天字閣的院子外,看到那樣的的一幕,嫉妒就是那麼措手不及地,排山倒海而來。
或許,他不得不承認,這段時間以來……他花在白司顏身上的心思,確實比任何人都要多。
還真是一段令人肝腸寸斷的孽緣!
最後瞥了眼宣紙上那三個龍飛鳳舞的狂草,聞人海棠微勾嘴角,扯出一絲陰鷙的冷笑——
都是白倚竹那個混蛋的錯,他不會那麼輕易就放過他的!
眼看著聞人海棠折起休書就往袖子裏塞,白司顏不知道他打得是什麼主意,伸手就想攔住他。
“哎……你把休書拿去幹嘛?”
“這你就別管了,”聞人海棠的理由很充足,“既然你已經休了他們,就說明他們跟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既然沒有關係,你又何必掛心?”
“可是……”
白司顏心有惴惴,非常地不放心。
“不管怎麼說,那畢竟是我寫的休書,而且就算解除了婚約成不了夫妻,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朋友啊!”
聞言,聞人海棠倒是沒有特別大男子主義地說什麼“有我就夠了”、“不需要別的男人”之類的話,但見她這麼緊張,語氣也絕對沒有好到哪裏去。
“我自有分寸,不會讓你難做人的。”
聽他這麼說,白司顏也不好多說什麼,隻得悶悶地應了一聲。
“哦。”
看她耷拉下神情,一臉怏怏不樂,聞人海棠不免跟著煩躁了起來,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你是不是舍不得他們?”
想了想,白司顏如實坦白。
“這個倒是沒有什麼舍不得的……”
“那你為什麼一臉受了氣的表情?”
抬起頭,原本白司顏沒打算跟他爭論什麼,但既然聞人海棠自己開口問了,她也不想總是自己憋著,即便同他打開天窗說亮話。
“說實話,昨天對你下藥確實是我的不對,所以你對我做什麼都是我自作自受,我也沒理由指責你什麼,你要我負責,我也認了……可是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你硬要插手進來,我就是覺得不痛快。”
聞言,聞人海棠先是默了一默,繼而不置可否地嗤了一聲。
“百裏司言,你覺得交給你自己處理,你能處理好嗎?你以為我眼睛是瞎的,看不清楚那幾個家夥對你的心思?我隻問你一句……你要是又不小心得罪了他們,是不是也要像對我這樣,對他們負責?”
“我不會對他們下藥的……”
“下不下藥不是重點,你隻要說是,還是不是?”
默了片刻,白司顏到底還是回答了一句。
“……是。”
“嗬,這就是了……”聞人海棠輕輕一哂,眉眼間不由得染上了幾分自嘲,“你心裏根本就沒有我,你讓我怎麼把事情交給你自己處理?別的我可以不管,但是這件事,我不能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