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吧,先去這邊看看。”
隨意選了個方向,白司顏就邁步走了過去,祠堂因為麵積小,所以構造並不複雜,轉了幾個彎兒,就進到了內堂……遠遠的,隔著幾堵牆,都能聽到某人嗷嗷的慘叫。
“喂!你輕點!輕點!嗷……嗷嗷嗷……好痛!該死,說了不準打臉的,這下要是留疤了怎麼辦?會不會破相啊……”
聽到聞人海棠的聲音,白司顏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轉過了身。
“走錯了,不是這邊,走那邊。”
白倚竹輕輕地扇了一下好看的眼睫毛,一臉單純。
“可是……我剛才好像聽到了聞人老師的聲音。”
“就是因為他在所以不能過去啊!你沒聽到他說臉破相了嗎?他一向是最愛惜他那張臉的,這會兒肯定氣瘋了,我們現在過去豈不是找虐?”
聽到有腳步聲傳來,白司顏一邊說著,一邊走過去推上白倚竹的輪椅,趕在有人走出來之前,匆匆地跑了開。
繞著祠堂轉了一大圈,兩人才從東廂走到西廂,結果還沒跨進院子,就見有人擔著架子快步走了出來,架子上的人一個個都趴著,衣衫不整,發絲淩亂,雖然算不上是鼻青臉腫,但也是花容失色,形容憔悴,除了獨孤鳳凜和司馬重偃一聲不吭地埋著臉,其他兩個則是此起彼伏地嚎得歡。
“屁股,我的屁股……是不是已經爛了……”
“為什麼要打屁股,這太侮辱人了,我的尊嚴都沒有了……”
一聽這話,白司顏忍不住就樂了,撲哧一下笑出了聲——這肯定是聞人海棠的主意,知道他們要麵子,就偏要讓他們丟臉,看來這次他是真的氣到了。
冷不丁地聽到白司顏的笑聲,四個人不由虎軀一震,立刻扭頭看了過來,沒想到她會跑這裏,更沒想到……她身後還跟著一個白倚竹?!
在看到白倚竹的那一瞬,獨孤鳳凜幾人在一驚之後,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阿言,你、你怎麼過來了?”
不等白司顏回話,白倚竹就淡笑著回答了他們。
“她說過來看你們笑話。”
“喂……”
知道白倚竹說話很直白,一開口必定會得罪人,白司顏本沒打算讓他開口,卻是猝不及防被他捅了一刀,沒能及時攔下,隻能扯了扯他的袖子,趕忙製止了他,繼而轉頭對著那八道怨念深深的目光訕訕一笑,補充道。
“他聽錯了,我隻說了是來看聞人老師的笑話的。”
“是嗎?”
幽幽然,一個聲音從身後冷颼颼地冒了出來,嚇了白司顏一大跳。
“老、老師?你怎麼這麼快就下床了?”
蹙了蹙眉頭,聞人海棠麵色十分不善。
“什麼下床?”
“不是說……你被打趴在地上,沒個十天半月下不了床嗎?”
“誰說的?”眉心處皺緊了三分,聞人海棠一手拿著團扇遮住小半張臉,看著白司顏的眼神之中滿滿都是幽怨,“你是不是很希望我被打趴在地上?”
“這……沒有的事兒,老師您英明神武!以一敵萬!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被打倒,我就說嘛,肯定是他們看差了,看差了……”
“哼,別以為你這麼說就能蒙混過關,今天的事情,不光他們四個要受罰,你也逃不了幹係。”
“為什麼?我又沒動手打人……”
白司顏不服氣。
“你是沒打人,但你比他們幾個還惡劣,什麼都不要辯解了,為師說要罰你,就要罰你。”
知道聞人海棠蠻不講理起來,比女人還不可理喻,白司顏無法,隻能悶頭反問他。
“那老師你打算罰我什麼?”
“這個,”頓了頓,聞人海棠抵著團扇,若有所思,“我還沒想好。”
“那你倒是快點想啊!”
“有了!”
“幾個月了?”
“去,少跟我貧……”剔眉瞪了她一眼,聞人海棠眉眼微暗,露出了幾分陰損的表情,“這樣吧,為師的珍珠粉快要用完了,你去山下給為師弄幾顆珍珠來,記得一定要是後山山腳的沼澤地裏,那個冰湖底下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