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縈繞不去的情緒就像是沼澤地一樣,越是掙紮,隻會越陷越深。
聽獨孤鳳凜那麼一說,花姑娘們不由齊齊暗了臉色,紛紛憤憤然地鼓著腮幫子,一溜兒魚貫而出……她們也是有自尊的好嗎,同行之間搶生意就已經很激烈的,結果到頭來竟然還輸給了一個男人!簡直是奇恥大辱!
“對了,”微抿嘴唇,老鴇兒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忍不住開口提醒了一句,“這位爺,那人不是我們樓裏的,隻陪酒,不賣身……”
“嗯,”沉沉地應了一聲,獨孤鳳凜麵色陰鬱,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還不快去拿酒來?!”
“好好好!奴家這就去!這就去!”
屋外的長廊上,姑娘們走出房間後卻是沒有馬上離開,她們不甘心歸不甘心,但是對那位新來的調酒師,還是十分敬慕的,遂一一靠著欄杆站著,擺出各種在自己看來是最為撩人的姿態,對著款步走上梯子的美男搔首弄姿。
隻可惜,來人始終目不斜視,唯有在看到老鴇兒的時候,開口問了一句。
“什麼來頭?”
老鴇兒左右看了眼,隨後湊上前去,拿手帕遮住了嘴巴,小聲道。
“外頭來的,是個金主……看樣子是來買醉的,你就放手宰吧,準能撈上一筆!這種人我見多了!等他喝上了頭,就不會在乎什麼銀子還是金子的了……”
“好,我知道了。”
來人點點頭,於嘴角剔起一抹詭笑,隨手搖了搖掌心的小金筒,走上前去“吱呀”推開了門。
下一秒,抬頭見到半倚在軟榻上的少年,來人不由一愣,詫異道。
“怎麼是你?”
微蹙眉心,獨孤鳳凜抬眸看了眼來人,同樣覺得有幾分熟悉。
“你是誰?”
“是我。”伸手摘下麵具,北辰元烈玩轉著手裏的小金筒,款步走上前,“還玩嗎?”
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碰到這個神出鬼沒的家夥,獨孤鳳凜也是一驚。
看他的言行舉止頗為輕佻浪蕩,顯然同昨天又換了一個人格,想起來白司顏的那一聲“烈哥”,獨孤鳳凜頓時又渾身不自在了起來,即便微揚眉梢,坐起了身。
“你想怎麼玩?”
“骰子,猜點數,你猜中我喝酒,你猜錯,罰十杯,外加給我一百兩銀子。”
聞言,獨孤鳳凜不由有些好奇。
“怎麼……你很缺錢嗎?”
“前些日子遇上高手了,輸了一把大的……我知道你肯定不缺錢就是了。”
“嗬,”扯了扯嘴角,心想白司顏肯定不會看上一個賭徒,所以這家夥肯定也沒戲,獨孤鳳凜便沒再計較,頷首答應了下來,“那就這麼玩吧。”
屠龍堂。
眯著眼睛看了眼快步走進來的身影,秦恭狐低低一笑。
“不是約好了說是三天後決一勝負的嗎?這才第二天,你就迫不及待地過來找我,是不是想我了?”
“廢話少說,你把那對母女弄到哪裏去了?”
本以為那母女二人會關在屠龍堂裏,拿下了雀就能把她們放出來,卻不料他們手腳快得很,竟然早在一天前就把那母女二人賣到了大戶人家,因為那少女是在地下拍賣的交易會上被買走的,而主顧的身份隻有秦恭狐知道,所以從雀的嘴裏也問不到什麼確切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