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司顏一時氣結,“那你就一直跪著吧!”
見她們主仆兩人僵持不下,王妃即刻笑著上前勸了一句。
“長歌別生氣,母妃知道你是為了父王的顏麵著想,可眼下整個王府的聲望都給她們幾個敗盡了,你也就別跟杏兒慪氣了,那丫頭怕是受了太多的苦,積壓了太多的怨氣,才控製不住發泄了出來……你能有這麼一份心,母妃和父王就已經很滿足了……”
“母妃我真沒用”在王妃的安撫下,白司顏的臉色稍稍緩和了幾分,隻還是有些不快,“奶奶教訓得沒錯,我連一個丫頭都管不好……”
“嗬嗬,傻丫頭!能有這麼一個衷心護主的丫鬟,那是你的福氣啊!”
“可是她都不聽我的話……”
“那是你心太軟了,杏兒為你不值得,不過這樣也好,有個硬氣的丫鬟陪在你身邊,也好叫你少幹些傻事兒。”
“母妃你取笑我……”
“母妃疼你還來不及,怎麼會取笑你?來,給母妃看看,小長歌……嗬嗬,看你這擰巴的小臉皺的,小心臉上長出褶子來,快別苦著臉了,給母妃笑笑,笑笑嗯?”
……
看著那母女二人親熱的場麵,江羽柔嫉妒得不行,捏了捏袖子下的拳頭,指甲在掌心摳出了深深的印痕,一雙眼眸裏淚痕尚未幹涸,就忍不住迸射出了幾滴怨恨的毒汁。
對上那憎恨的目光,白司顏不由陰測測地勾了勾嘴角。
沒錯,杏兒那一腳,就是她讓踹的!
一來是為了讓杏兒報個私仇泄個憤,二來,她這個善良單純的主子,理所當然需要有杏兒這麼一個肆無忌憚的“刁奴”,一麵幫著她立威,一麵幫著她打掩護。
杏兒在表麵上越是忤逆她,大家就越不會懷疑是她這個主子在背後搞鬼,所以這麼一番搗騰下來,所有的惡名都有杏兒背著,所有的好聲名都是她的……而杏兒僅僅隻是個丫頭,不像主子那樣倍受關注,大家不會去關心一個丫頭品性如何,隻會看她是不是得寵,哪怕杏兒做得再過分,也不過是恃寵而驕仗勢欺人。
更何況,杏兒今日的所作所為,乃是大快人心之舉,隻要父王和母妃不治她的罪,旁人膜拜她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會詬病她?
倒是江羽柔心思活絡七竅玲瓏,見她和杏兒聯手唱雙簧,把她們母女慣用的手段活靈活現地又上演了一遍,立時就看出來白司顏根本就沒有要幫她的意思,純粹是故意在整她,當下氣得麵色發白七竅生煙。
尤其是對上白司顏得意洋洋的眼神,江羽柔更是恨得咬牙切齒,渾身都在止不住地輕顫。
挑了挑眉梢,見江羽柔如此沉得住氣,白司顏不由佩服起她的忍耐力來,隻不過,小白蓮越是不動聲色,她就越要刺激她,把她最歇斯底裏的一麵徹底暴露出來!
要不然,憑著江羽柔的心計和手腕,她既然能在今天從頭到尾裝無辜賣眼淚,難保不會在以後反咬一口,攀著老太君往日的寵愛,顛倒是非混淆黑白!
所以,要想徹底整垮江羽柔,單是趕出王府顯然還不夠,必須得撕破她那可憐的外表,扒下她那一身白蓮花的戲服,讓她當眾暴露出醜惡的真麵目來,從此永遭唾棄,再無翻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