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這麼說,東傾夜七竅玲瓏心,瞬間就明白過來了,臉色驀地黑了一截,忍不住捏起拳頭往牛背上輕輕地砸了一下。
“該死的家夥,居然招呼也不打一聲就走了,還不讓家丁透露風聲……哼,想把我撇得一幹二淨是嗎?那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聞言,農家大叔不免有些尷尬地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該怎麼安撫眼前這個難伺候的小祖宗的那顆受傷的小心肝兒,正為難著,眼角餘光處卻忽然暗了一暗,轉過身去抬頭一看,差點沒把自己嚇一跳!
卻見說話的那當口兒,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排勁裝武士,齊刷刷地單膝跪地,俯首帖耳!
“卑職救駕來遲,罪該萬死,還望殿下責罰!”
一聽到“殿下”兩個字,農家大叔頓時一愣,瞬間就傻眼了……艾瑪!他們家今年行的是個什麼運,居然遇上了這麼一個身份金貴的主兒!本以為那顏姑娘就已經是個很了不得的出身了,沒想到眼前這位居然還是個皇親國戚,真真是折煞了他!
甫一反應過來,農家大叔立刻招呼著媳婦和閨女匆匆走過來,隨後一家三口撲通撲通跪在了那少年的跟前。
“草民參見殿下!不知殿下大架,若有不當之處,還望殿下不要怪罪草民!”
“你們起來吧。”
淡淡哼了一聲,東傾夜麵無表情地抬起手臂輕輕一揮,隨手解開了包裹著頭發的布巾,刹那間一頭如雪的銀絲自肩頭滑落而下,飄散在了微涼的晚風裏,襯著天際尚未沉落的夕陽餘暉,反射出粼粼的光暈。
捏著手裏被農家大叔硬塞過來的兩錠銀子掂了掂,東傾夜微微垂眸,將銀子的底部翻過來瞄了一眼,隻見上麵印著兩個工整有力的大字——
“南曜”。
“嗬嗬……南曜國麼?”
扯了扯嘴角,東傾夜忽而輕聲一笑,甩手將那兩錠銀子放回了板車上,又命人取了一百兩銀子遞到農家大叔的手裏,隨即一拂袖轉身走離了開去。
“我們走!”
“是,殿下!”
一眨眼的功夫,還不等那農家大叔和大嬸緩過神兒來,就見東傾夜已經帶著七八個下屬走遠了……斜陽下,一頭銀色的長發在微風中輕輕揚起,看起來十分的耀眼明媚。
“這……他們……都是些什麼人啊?”捧著手裏沉甸甸的兩個包裹,農家大嬸表示已經完全樂傻了,“還有那位顏姑娘,到底是什麼來頭?隨便賞賜一下,就是這麼大的手筆……”
“噓!快先別說了,把銀子收起來,這些事兒不是我們該管的,小心招來殺身之禍……隻當是遇上貴人就行了!”
“哎!”
那廂,在百裏開外的山道上,白司顏還在為鬥不過百裏月修那一張賤嘴的事兒心塞生悶氣,一個人趴在窗口看風景,不管百裏月修說什麼,都當成是鳥語充耳不聞!
見白司顏是真的生氣了,百裏月修也不好再鬥她,想了想,便從袖子裏拿出了先前在聚仙樓撿到的簪子,湊到白小姐麵前晃了兩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