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聞言,附耳對黑衫女子說了一通,黑衫女子猶豫不決地返回而去,臨走時對野人報以憤恨眼神,好似在說:“你小心點,老娘早晚要收拾你!”
野人頓首道:“謝教主解圍!”
教主爽朗一笑,邀請道:“我們到宮裏麵去聊罷,老酒鬼已然對我介紹了你。”
二人入座下來,教主開門見山,道:“我是日教教主,也是日月神教教主,姓薑,諢名薑炎。”
野人恭敬道:“薑教主當麵,多又唐突,還望海涵。卻不知那月教教主是何人?”
薑教主恍然道:“哎喲,是我疏忽,盡差點忘了介紹瘋婆子了,賤內姓姬,喚作姬淼,但你以後遇著她,可不得稱她的姓,也不得稱她的名,我那瘋婆子最愛麵子,你當心惹來殺身之禍。”
野人來了興趣,問道:“那該稱作什麼?”
薑教主低聲道:“你就稱‘獨一無二日月神教教主’!”
野人暗思:“這個名號真長,也忒不順口了,原來所謂的日月神教是一對夫妻當家,隻是這兩口子水火不容,恐多有間隙,但既然合不來,怎地又會組成夫妻呢?”
便在他不明所以之時,薑教主突然說道:“老酒鬼親自來提親,原本我與老酒鬼交情匪淺,自當答應,可我那女兒性子太烈,又多受瘋婆子影響,我得問問她娘倆的意思才行……”
野人差點摔倒,心中泛起滔天巨浪,激動道:“提……提親?老酒鬼……教主大人,這可開不得玩笑!”
薑教主見狀,歎道:“是開不得玩笑,所以必須你情我願,望你理解!”
野人再也逼不住,一口血箭噴出,急道:“酒鬼在哪裏?”
薑教主以為他受了內傷,趕緊問長問短,卻對酒鬼隻字不提。
由是尷尬一陣,野人強行壓住心魔,平靜道:“稟教主大人,小子是來貴教學本事的,但酒鬼說不能白吃白喝,我得做貴教的客卿,上下要出力,關於提親一事……”
薑教主打斷道:“好孩子,你不必再提,你的本事我看在眼底,為人我也有了個大概了解,實話實說,我對你是滿意的,隻是關乎女兒婚姻大事,需得瘋婆子表態,更需得問明女兒心意,你不要操之過急!”
野人聞言,強行將湧至喉嚨的熱血吞下去,臉紅筋漲地說道:“教主大人,冒昧打攪本已不該,小子這便告辭,還請勿送!”
說罷長身而起,就要離去!
“哼!你既貪生怕死,又何必吹破牛皮,而今天下皆知,教我神教何以立足?”
發言質問之人正是一個少婦,少婦迎麵走來,所過之處,空氣窒息,周遭開出了寒烈的冰花。
如此陣仗,必是那月教教主姬淼無疑。
野人頓首道:“見過獨一無二日月神教教主,小子不明教主嗬斥之言是何意思,還請解惑,感激不盡。”
那少婦越過野人,朝薑炎看了一眼,薑炎趕緊讓出位置來,恭敬道:“夫人請上坐!”
少婦落座以後,複再冷哼一聲,對野人道:“老酒鬼說得清楚——日月神教教主與日月神教客卿冶人,已然放言樂化天,將逐一登門造訪所謂的一宗、三宮、六院,要將樂化天宗門派別的名頭重新排一排……”
“此番老酒鬼不惜奔走,此舉盛世諸天盡知,且名門望派已然收到了拜山的帖子。”
少婦繼續說道:“老酒鬼說你膽氣衝天,一身本事驚天動地,你想在樂化天點一把火,造一個新的時代,而老酒鬼素來與我神教交好,你便建議以神教為後盾,轟轟烈烈地鬧一個地覆天翻,怎地你才上得縹緲峰,便要拍屁股走人?”
“哼!你既然沒有那個本事,緣何要放狂話,難道你真是草包一個?”月教教主大喝道。
野人心中歎息連連,暗道:“酒鬼啊酒鬼,你才是正兒八經的老江湖,你這般玩弄我於股掌之間,對你有甚好處?哎……我與你相約創造一個時代,都他媽說的是醉話,那是忽悠你的瘋言風語呀,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日教教主見狀,也是一個驚疑,暗道:“老酒鬼沒有和我說起這件事情呀?他隻說是來提親,難不成他嫌我膽小,不與我商議這等驚天動地的大事情,不行,我可不能在晚輩麵前丟臉麵,便裝著一清二楚罷!”
想及於此,薑炎朗聲大笑,朝著野人道:“冶客卿,你既有雄心壯誌,我日月神教必定奉陪到底,這把火,我們燒定了!”
野人這就為難了,思前想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又是提親、又是燒火,一時間不知所措,喃喃歎道:“明裏的陣法好破,但暗處的套路難逃啊,哎……真的,我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