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方隊頓時大吼一聲“好!”
野人大袖一揮,一股狂風過境,吼叫之聲立止。
但見得他將長劍還給了場中的女子,又故技重施,奪來男子手中長刀,大刀扛在肩上,不怒而威。
他對那女子儼然說道:“你也是個笨瓜,一套精妙的劍法被你使得羅裏吧嗦,毫無美感可言、毫無技巧可論,你不配使劍,你回家嫁人罷。”
那女子知曉他的厲害,然驚愕之間聽得如此輕蔑嘲笑之言,不管不顧地飛身襲來——女人都是這個樣子,女人動怒時,從來不講道理!
野人輕笑一聲,肩上的大刀翻飛,忽左忽右,刀影漫天,每一道刀氣過處,都攻女子之所必救,一時間,女子的破綻由一而三、由三而九,終於處處都是破綻。
“敗!”
一字吼出,野人長刀順勢一回,刀力刁鑽而去,貼著女子的手腕飛速旋轉。
女子“啊喲”一聲,手中長劍破碎不堪,緊接著右臂衣袖如亂碟飄飛,盡被野人的刀氣攪碎。
然縱使如此,她盡毫發未傷!
她頓時又驚、又怒、又羞、又敬,紅著臉朝野人道:“謝你手下留情了!”
野人將長刀還給男子,轉而道:“劍法在精在妙,卻不是在冗在繁,你長劍巧用,然巧而無用,耗費修為卻不得斃敵,你要做到眼到心到、意到劍到、料敵於先,出手在前,你懂了麼?”
那女子恍然驚覺,但又瞬間鄒眉道:“料敵於先、出手在前,那豈不是沒有防守了麼?”
“是啊,那樣豈不危險?”那男子也附和問道。
野人哈哈大笑道:“你招招攻敵所必救,快若驚鴻,迅如閃電,待到敵手破綻盡出,你聚力而往,自然破之,哪裏又需要防守?哪裏還用得著防守?”
在場眾人頓然如大夢驚醒,看野人的神情也錯綜複雜。
野人歎息一聲,道:“哎,其實你們兩派隻要取長補短,則大有可行,偏偏掛著同門之名,卻要勢如水火,我罵你們一聲笨瓜,也不是妄語了!”
突然!
兩座山峰上傳來鼓聲,鼓聲隆隆,三長兩短!
野人正待驚疑,陡然間見得所有人招呼不打,各自飛奔而去,做鳥獸散了。
熱鬧不已的大街上冷清下來——
“聽說你來挑戰我日月神教,狂言說日月神教之徒盡是土雞瓦狗之輩,我們已然布下日月大陣,共八十一道關卡,恭候閣下大架!”
說話的是一個騎著飛虎的少年,飛虎長著翅膀,翅膀上的少年彬彬有禮,然言詞之間盡是挑釁!
野人納悶道:“我何時說過這話?我是來你們日月神教做客卿的,莫不是你們唐突了?”
“沒有唐突,你打發去傳話之人已然事畢,將你的意思轉達了縹緲兩峰,我日月神教盡皆知曉。”
搭話的是一個女子,女子一襲長衫,她踩著一把飛劍,清冷飄逸,不食人間煙火。
野人激動道:“傳話之人可是一個拿了酒葫蘆的大胡子?”
少年答道:“那就沒錯了,閣下,你在縹緲峰日月神山下教訓兩教弟子,我們看的清晰,想你本事不弱,但我日月神教也不是好相與的,請罷!”
“請!”女子冷冷地附和一聲!
野人仰天長嘯,歎道:“酒鬼啊酒鬼,一個客卿而已,你玩我作甚?你的麵子呢,哎……”
正歎息之時,突聞“轟隆”大作之聲,兩座顏色迥異的山峰居然相向而行,合二為一,仿佛一個齊心協力、生死相依的連體巨人。
天穹飄下一麵大旗,大旗掛在山腰之處,上寫“日月神教縹緲峰”幾個大字。
野人一仰頭,道:“好大的陣勢,也罷,許久不曾打架了,讓老子稱一稱這日月神教幾斤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