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岐預想中,草的味道應該酸澀無比,難以下咽。
但此時他嚐來,卻十分甘甜可口,令人回味。
趙岐難以置信,他急忙換其他幾株草又吃了一口,品嚐到的味道依舊是甘甜。
他站起身,另外地方拔了些新的青草,吃下去也仍舊一樣。
趙岐觀察別人吃草的反應則很正常,麵有苦色,難以下咽。
同樣的草,別人吃起來酸澀發苦,他卻甘甜可口。
“常人吃草,怎麼會感覺甘甜可口?
不是隻有牛羊才會這樣……”
趙岐發覺自己的不同,震驚之餘深深疑惑。
那天晚上他身體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
力氣大漲也就罷了,現在居然多出這樣一種古怪能力。
趙岐繼續吃青草,想看自己身體和常人還有什麼不同。
隨著許多青草吃下去,他漸漸感到自己越來越飽,越來越精神,甚至生出一股仿佛酒足飯飽後的滿足感。
人在饑餓時吃草是迫不得已的無奈之舉,隻能暫時虛假的填飽肚子,無法全部消化補充體力,就算吃草吃到撐,也依舊身體虛弱,腿腳發軟。
趙岐顯然不同,他明顯感受到自己隨著青草下肚,精力變得越發充沛,仿佛他吃得不是草而是肉。
其實這是一件好事,此時這種情況下,能吃草補充體力,代表隻要有足夠的草,他就可以一直活下去,而且保持身體健康和充沛體力。
隻是陡然多出這樣一種人不該擁有的古怪能力,讓他對自己身體的變化本能感到不安和忐忑。
“雖然我外表看上去還是人,但那幾塊鼠肉是不是已將我的內裏變成了怪物?”
趙岐坐在地上,眉頭緊皺,臉色幾度變化。
最終他想到別人眼窩深陷、臉色蒼白艱難吃草時的模樣,決定不再矯情於這件事。
當下情況,如果有的選,不知多少人願意自己整個人都變成怪物,以求活下去。
他已經足夠幸運,起碼外表還是人的模樣。
趙岐站起身,準備回破廟。
本來他鼠肉已吃完,該如何在接下來一段時間裏活下去,這件事成了一塊巨石,壓在他的心頭。
現在他有了這種能力,不用再為生存擔憂,心中壓力消去了不少。
想來他怎麼都能挺到慶城打開城門。
深夜,烏雲掩月,繁星點點。
一陣陰風吹來,一道矮小的身影,悄然出現在破廟外。
它皮膚死灰,眼瞳赤紅,滿嘴不似人類的尖牙,尖牙中殘存些許肉渣,腥臭的涎水順著嘴流下。
矮小身影眼中不見靈光,隻有似野獸般嗜血本能,身形如鬼魅般向破廟而去。
叩叩叩!
陡然幾聲輕輕的敲門聲,打破深夜寂靜。
屋中躺在角落處的趙岐,猛然睜開雙眼。
他坐起身,抬頭看去。
趙岐一直沒有睡死,在防備著別人可能的夜襲。
是以稍微有了動靜,他便醒來。
被深夜敲門聲吵醒的,不止趙岐一人。
離屋門靠得近的幾人,都被吵醒。
他們揉著眼睛,帶著怨氣,聲音虛弱,有氣無力的問道。
“誰啊?
深夜敲門?”
門外沒人回答,依舊是幾聲敲門聲,似乎有了幾分急切。
“深夜才回來,難道不知擾人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