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醫官是個醫者父母心的性子一進門就看著床上的江汐瑩,似乎根本未聽肖姨娘的話跟彩珠道:“勞煩姑娘把小姐衣物褪去。”
彩珠聽了動作麻利得脫著江汐瑩的衣服,肖姨娘也趕緊上前幫忙。
眼前的畫麵嚇了她們一跳,江汐瑩整個上半身都有被蠍子蟄過的大包,胸前尤甚,大包呈黑色連帶著周圍的肌膚也腫脹突起。
陳醫官不緊不慢用銀針刺破一個黑包,黑色的液體流出,銀針尖也閃爍著黑亮的寒芒,陳醫官臉色大變扔掉銀針:“此乃劇毒!”
肖姨娘一聽幾乎要暈倒過去,緩著一口氣道:“陳醫官,可還有救?”
過了片刻陳醫官冷靜下來想了想道:“為今之計隻有一個法子。”
“什麼法子?陳醫官,不論什麼法子,一定要救下小女的性命啊。”
“蟄傷小姐的蠍子不是普通品種,此蠍本就劇毒,還一次被多隻咬傷,要解毒是有一法子,不過極其冒險……”
“醫官說說看。”
“要從傷口至心髒每隔一寸拉一個十字口往外放毒血,再施針將毒逼出來。可現在二小姐傷口如此多……”
肖姨娘明白過來了,這個救治自己女兒的辦法,會讓女兒整個上半身布滿更多的傷口留下難以愈合的疤痕。
她猶豫了,她想過很多可能救治女兒的方法,例如極其珍貴的藥材啦,尋訪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醫啦,甚至連苗疆巫蠱之類的她也考慮過,就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密密麻麻爬滿傷口和疤痕的身體還能讓女兒找到如意郎君嗎?這是拿女兒一生的幸福做賭注。但是如果不如此,等待女兒的可能就是死亡。
思及此肖姨娘看向陳醫官認真道:“陳醫官,真的沒有其他方法了嗎?”
“我暫時隻有這一個辦法,或許也可以尋得醫術高超之人另有良方,但是貴府小姐此時的情況可耽擱不得啊。望肖姨娘盡早做決斷。”
肖姨娘看了看女兒,咬了咬牙,看向陳醫官仿佛被什麼抽幹了力氣道:“那便勞煩陳醫官了。”
陳醫官醫術高明,手上動作幹淨利落。執刀,下針,眼看著流出的血顏色由紫黑轉為紅色,又迅速包紮。但畢竟這一身的傷口,終是將江汐瑩裹得像個木乃伊一樣。
洗了手又給江汐瑩開了解毒,補血的方子,看著昏沉睡去的江汐瑩對肖姨娘囑咐道:“二小姐已無大礙,隻是現在身體很是虛弱,這幾天暫時不能進補,飲食需清淡,傷口結痂前不能碰水,每天按我開的方子煎藥,不日定然痊愈。”
肖姨娘連連稱是將陳醫官送至屋門口又令彩珠付了診金將陳醫官好生送回,才急急回到女兒床邊,看著女兒現在這副樣子,她心裏湧出來了對江汐顏強大的刺骨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