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璨滿心裏的喜悅都化作了唇邊溫柔的笑意。
又是一個荷包的金豆豆,當作了壓歲錢。
陸嘉月也沒客氣就收下了。
反正他大方的給,她就大方的接著。
*
轉眼新年已過,到了二月裏,朝堂上冊立晉王為太子的呼聲越來越高。
以襄國公徐賁為首的親貴老臣,齊齊上奏禦前,擁立晉王為太子,內閣四輔臣,除卻首輔楊亭鶴,次輔孫秉元,餘下兩位輔臣,皆附議於徐奔與眾親貴老臣。六部之中,工部與吏部兩部尚書亦附議。
奏疏呈於禦前,數日過去,聖意未有決斷。
但是如今一眾皇子中,唯有晉王威望最高,京中人人皆道,晉王不日即將被冊立為太子。
而晉王與寶慶郡主的婚期也近在眼前。
深居於曲府內院閨閣之中,陸嘉月都免不了聽人議論這場婚事屆時會是何等隆重熱鬧。
像是故意說給她聽。
仿佛晉王大婚之後,就會來納她為妾了。
有些譏諷的意思,寶慶郡主身份尊貴,自然是正妃,至於她麼,做個妾室已是抬舉。
陸嘉月決定待曲老夫人的壽辰之後,就立刻搬回陸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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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曲老夫人壽辰之日,曲家的親朋故舊前來賀壽。
壽宴依舊設在疏影軒。
丁璨也來了。
將陸嘉月喚到一旁,道:“聽說你要搬出去?”
陸嘉月點了點頭。
“搬去哪?”
陸嘉月咬了咬嘴唇兒,輕聲道:“合意坊,我家原在那裏有座宅子。”
丁璨點了點頭,“也好,你喜歡清靜,曲家雖好,畢竟人多口雜---哪一日搬過去,我送你。”
“不用,”陸嘉月看他一眼,搖了搖頭,“我也沒多少東西,到時姨母會安排人送我過去的。”
丁璨聽了,就沒再說什麼。
*
開宴後,曲鬆仍和丁璨坐在一處。
二人同飲一杯。
曲鬆就笑道:“近來朝堂之上可真是熱鬧,內閣裏也是每天不得安寧---隻有你,反倒是清閑下來了。”
丁璨淡淡一笑,“要不然我也附議上疏一本,湊個熱鬧?”
曲鬆哈哈大笑。
“誰都會附議,你必不會。”
丁璨眉心一挑,笑道:“為何我就不會呢?”
曲鬆一拍他肩膀,笑歎道:“你若也是那隨波逐流之輩,這數年來,聖上又豈會如此信任於你?”
說著,壓低了聲,又道:“...如今聖上病體未愈,襄國公又領著一幹親貴老臣擁立晉王為太子,隻是不知聖意究竟如何?”
丁璨微微一笑,道:“難說,雖則如今晉王呼聲最高,以我之見,聖上心裏似乎已經有了儲君人選。”
曲鬆一驚,“難道不是晉王?”
丁璨笑而不語。
自沉默片刻,才又道:“聖上雖在病中,然耳聰目明,豈會受襄國公與親貴老臣擺布...”
曲鬆不解,“到底還是晉王最得人心,除了晉王,還有哪個皇子能擔起江山社稷之重任?”
丁璨執起酒杯,與曲鬆對飲一杯,方又笑道:“什麼樣的皇子才堪為國之儲君,想必聖上自有考量,聖上的心意,誰又能真正揣摩透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