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長輩,咱們家和她家又不是親戚,”丁老夫人不愛聽這話,不由皺了眉頭,“你隻告訴我,你喜不喜歡那小丫頭。”
丁璨靜默不答。
怎麼會不喜歡呢?
隻不恨得將她整個人都溶進自己的心裏。
“行了,我心裏有數了。”丁老夫人很是高興。
丁璨無奈一笑,“母親,有些底細您不清楚...這件事,您千萬別插手。”
丁老夫人抬手就拍了丁璨一下,怒其不爭地道:“有什麼不清楚的?晉王能喜歡,你就不能喜歡了?我的兒子,哪一點比晉王差了?他能大張旗鼓的去找那小丫頭,你怎麼就知道憋在心裏?難得你遇上個喜歡的人,就打算這麼錯過嗎?那小丫頭嫁給晉王,隻能做妾,我不信她就不願意嫁給你做正妻。”
這哪裏是妻或妾的原因呢?
小丫頭心裏的人,是晉王啊...否則怎會一早就以身相許?
丁璨愈發無奈,笑著搖頭,“您聽我的,這件事您千萬別管,否則隻怕弄巧成拙。”
丁老夫人哪聽得進去丁璨的話,隻道:“我心裏已經有了計較,你別再說了。”
*
這幾日陸嘉月一直想著要搬回自家的宅子去。
宅子在合意坊,是陸勉當年與陸嘉月的母親小孟氏成親時置下的,那時陸勉已在京中入仕,到了陸嘉月六歲時,小孟氏亡故,陸勉才上呈向朝廷自請外放,一去江南又是六七年,京裏的宅子便一直空置著。
如今因為元曦與陸嘉月的風傳,讓陸嘉月越來越難以忍受曲家上下人等的異樣眼神。
尤其是二房和三房的人,在風傳之上,更是添油加醋,亂造是非。
何況還有曲榕與孫雪茹也住在曲府裏,曲榕春闈上榜,已經入仕,在兵部任職,再不是從前在國子監讀書時,每月隻回來兩次。
因此陸嘉月在內院走動,時常能遇上曲榕和孫雪茹。又不知是何緣故,二房的人至今還未像前世裏那樣,與其他三房鬧翻,搬離出去。
從前不常見,倒不覺得怎樣,如今這樣抬頭不見低頭見,陸嘉月實在覺得有些膈應。
倒不如自己搬出去,眼不見為淨。
更何況來年父親陸勉就要調回京中,她在曲家也住不了多久了。
終還是要回自己家去的,何不早些回去。
於是和孟氏說了,隻說是想早些將宅子收拾出來,待來年父親回京之後就好住的,孟氏不放心她一個小丫頭自己住個宅院,無奈她執意堅持,孟氏隻好先打發了人去陸宅,開始慢慢地收拾整理。
轉眼又近重陽。
丁鈺來邀陸嘉月進宮赴宴。
宮中宴飲頻繁,每逢節氣必有大小筵宴慶賀。
陸嘉月不想再進宮去。
丁鈺就笑勸她:“聽說這一回今科春闈的狀元郎也會去赴宴呢,你就不想去瞧瞧?”
陸嘉月不禁笑道:“那有什麼可瞧的,隻怕是個白發老翁。”
丁鈺哈哈笑道:“才不是呢,我告訴你,那日春闈放榜之後,狀元郎打馬遊街,好多人都看見了,說是個儀表堂堂的少年郎呢!”
學子寒窗數年,屢試不第者大有人在,最後能金榜題名的,多已人到中年。
從前陸嘉月的父親陸勉金榜題名,中了頭甲第三名的探花,不僅年紀輕輕,而且品貌端方,才會被陸嘉月的外祖父,翰林院大學士孟之璋看中,將次女小孟氏嫁給了陸勉。
如今竟然出了一位少年狀元郎,當真是世所罕見。
陸嘉月也不禁起了好奇之心。
到了重陽節這日,便隨了曲頤和丁鈺進宮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