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的沈瑜,自然十分高興,所以大手一揮就給沈青山放了假。
陳麗在廚房忙活著,今天穆奶奶是老壽星,堅決不讓她幫忙,穆奶奶換上了一身新衣裳,這是陳麗給她做的。
偏襟的複古的深藍色的夾襖,同色的褲子,炕上盤腿一坐有點像地主家的老夫人,丫丫和她最好,膩在穆奶奶的懷裏咯咯的笑著。
晚上沈家熱鬧非凡,滿滿一大桌子菜,陳麗又單獨給穆奶奶擀了一碗長壽麵,上麵放了兩個荷包蛋。
穆奶奶眼睛帶著水意,喉嚨有些哽咽,她沒想到有生之年自己還能過一次生日。
她想,就算回不去京城,就算自己的兒女不認她,她這一生也沒有白活。
然而此時此刻的京城西郊,一個幽靜的院子裏,大門緊閉,院子裏有兩個看似有功夫在身的男人在警惕地朝著四周掃視著。
屋子裏,穿過堂屋是書房,書房有一個開關,摁下之後,壁櫥就會緩緩的移動,後麵是一個密室。
密室裏的四周什麼都沒有,隻有對麵的牆壁擺著一個紫檀木的高桌,上麵是一張溫婉清秀的女子黑白照片,兩旁擺著供果,中間是個香爐,上麵燃著香。
此時楚家新上任的家主楚寒麵色肅穆的站在香案前,眼裏含著熱淚,怔怔的看著照片上的女人。
而一旁的一個約三十歲的女子,有些緊張的看著自己的大哥,她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將她叫到這個地方來。
而這裏明顯是一個祭奠死人的地方。
她不由得渾身冒冷汗,都不敢看黑白照片,而是顫抖的聲音問楚寒,“大哥,你你……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還有這照片上的女人是誰?”
聽到妹妹的話,楚寒忍去了眼底的淚水,眼底一抹冷光劃過,他轉過頭認真的看著不知所措不明所以的妹妹,忽然沉聲的說道,“阿音,跪下。”
“大哥!”楚音不由得驚呼出聲。
“阿音,跪下!”
楚寒加重了語氣命令道。
從小楚音就怕自己的大哥,也很聽大哥的話,此情此景讓她的心裏似乎翻起了驚濤駭浪,有什麼不可思議的念頭緩緩升起,她心口一震,咬了咬牙跪了下來。
看到妹妹跪下來,楚寒隨後跪在了妹妹的旁邊,低聲地命令道,“阿音,與我一起磕頭。”
隨後楚寒咚咚的磕了三個頭,因為用力,額頭已經磕紅了。
楚音雖然不知所以,但卻知道自己大哥絕對不會做無意義的事兒,手攥成了拳頭,隨後鬆開,也跟著磕了三個頭。
楚寒看妹妹也磕完頭,他的眼睛定定的看著那個笑的溫柔的女子照片,用哽咽而又無比悲痛的聲音,一字一句說道,“娘,不孝子楚寒,不孝女楚音來給您老人家磕頭了。”
一旁的楚音目瞪口呆,隻覺得渾身血液全部朝頭上湧去,大腦出現一片空白,而這個時候楚寒早已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以頭杵地,無聲的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