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彬記得那時,不知道是哪個氣功師,教給了父親一套二指彈神功,還說是他獨門秘傳的功法,讓父親不能教給其它人。那時陳彬身體比較弱,父親就讓陳彬練二指彈。陳彬記得每天要淩晨三點爬起來,然後打坐,做著動作,腦子裏要意想著什麼什麼氣,貫穿陳彬的全身,到丹田,再到兩臂,然後再到手指上……陳彬都記不清了。陳彬除了前兩晚處於興奮能夠準時起床練習外,到了第三天,陳彬就再起不來了。父親把陳彬喊起來,陳彬迫於父親的威嚴,不敢不起來,就坐在那偷偷地打磕睡。靜坐了以後,還要在外麵練習手指,先是練習五指,然後慢慢減少,練習兩指,逐漸升級,最後是要做到用兩根手指將整個身體倒立起來,甚至往身上負石頭。那氣功師說,根基好的話,一年多時間就可以練成,練成後,用兩指一戳,就可以把牆戳個窟窿。
陳東來不監督的時候,陳彬就倒在外麵睡覺,有時父親說要檢查陳彬練得怎樣了,陳彬就咬著牙,痛得眼淚打滾都忍著,怕陳東來看出陳彬一直在偷懶,沒進步。父親竟然很滿意,說有進步,陳彬爬起來後,十根手指痛得根本彎不過來,早飯連筷子都拿不了,夾著勺子吃。
還好,後來陳東來告訴了那氣功師,說讓陳彬練二指功。那氣功師就告訴他說,未滿十八歲的如果練了,會對身體有傷害,身體可能會發育不齊全。父親嚇到了,就趕緊讓陳彬不要練了。那時陳彬一共隻練了十幾天,終於鬆了口氣。
陳彬也由於見過蘇星的原故,對玄學、宇宙探秘之類的特別感興趣。中學那會,學校圖書館是不對學生開放的,但陳彬的父親認識學校的校長和很多老師,陳彬就以老師的身份,整天泡在圖書館中找有關宗教、玄學、未解之謎之類的書看。那時剛開革開放,引進了許多這類的新書,陳彬大大地飽了下眼福,了解了很多新奇的事情。
第三次見到蘇星的時候,是陳彬高一放了暑假的時候,那時雖然放了假,但陳彬還是整天泡到學校的圖書館中找書看。學校離陳東來的廠不很遠,陳彬中午就蹭到父親廠裏吃中飯,晚上坐父親車回來。
那是下午快吃晚飯了,陳彬就從學校走出來,準備去父親那。剛出校門就看到路邊一個人一直站在那看著我,陳彬一看,很吃驚。陳彬隱隱約約地感覺到是他五歲多時見到的蘇星,但又不敢確定。因為隻是感覺,畢竟這麼多年了,相貌陳彬早就忘了。這時蘇星喊我,他還記得我的小名,這下我確認了,就很激動,趕快跑過去。陳彬不知道蘇星是怎麼知道他在這學校的,他問蘇星是不是到過他家了,蘇星搖了搖頭,隻說碰巧又路過,所以又來看看陳彬。
陳彬感覺眼淚差點流出來了,轉過身去,陳彬從小就一直感覺蘇星似乎是他很久很久遠以前的親人,隻是好久不見了,他卻一直在惦記著陳彬。陳彬趕緊拉著蘇星,去見陳彬的父親,父親自然是高興極了,他記得蘇星不吃暈腥,就差人跑到集市上買了一堆最新式的蔬菜,然後我們一起回了家。
第二天,父親就拉著蘇星,躲在書房中,拿著他這麼多年的練功心得和研究記下的筆記,向這問那,我也湊在一邊聽。蘇星卻一直搖著頭,他表情很嚴肅地告訴父親說,別的門派的東西,他都不懂,他隻知道他一門中的東西。他說修行的門派多得數不清楚,但是不可以同時修兩門,不然這個人就廢了。
陳彬想起了他最近看到過的佛教裏的“不二法門”這個詞語,就脫口而出。蘇星搖了搖頭說道:“不二法門,意為直接入道,不可言傳的法門,比喻最好的或獨一無二的方法。”
蘇星見到父親這樣亂來,就很焦急,他說,每個門派在三界上麵,都有一個對應的處去,這是他的歸宿。每個人都有一個真體,真體不是肉身,也不顯現在我們這空間中,一般人看不見。真正修行,是這個真體在起作用,如果修了兩門以上的東西,就把真體搞亂了,上麵哪裏都不要他,這個人就廢了,再修不成了。
蘇星怕父親還不理解,就舉了個例子說,在昆侖山的高處,有一個上善天真,他修了五千多年了,境界早就出了三界,超過三界不少了。但他在年輕時曾修過另一門的東西,沒有修滿就中途改修現在的法門了,所以他的真體搞亂套了,不純了,上麵兩邊都不承認他,哪裏都不要他。他在三界外沒有了歸宿,所以隻能一直呆在這裏,等待著一個人來幫他解開這個結,給他一個歸去。
正說著,蘇星突然一下咬到了自己的舌頭,然後他就閉嘴不說話了,他舉起手來把自己的嘴打了三下。陳彬和父親嚇了一跳,因為他們從未見過蘇星有異常的舉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