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麵麵相覷,李明朝著李信使眼色,讓其趕緊出口解釋,卻不料李信也在朝自己使眼色,讓自己出麵。
“三哥,你怎麼回事?你家的媳婦,當然是你自己解決。”
“扯犢子,現在雲兒還沒出來,我哪知道怎麼解決,你比我聰明。還是你去找個借口搪塞一下。”
“別啊,這是你的家事......”
“滾蛋,當年你去偷別人家豆子,是不是我替你挨的一頓打?快快快,你去說!”
“......”
李明怎麼也想不到,李信為了拿自己當擋箭牌,連七八歲偷豆子的事都能扯出來,無奈地歎息一聲,腦子飛速運轉,正欲開口,突然門外傳來一聲大喝:
“我不同意!”
眾人尋聲望去,隻見李出雲正向屋裏走來,李明見李出雲雖然是臉色蒼白,但是中氣極足,真氣運行順暢,心知李出雲已然恢複,不由得放下心來,自己正準備慷慨赴死,正主來了,如何不是長出一聲大氣?施施然端起茶杯,當起了看客。
李出雲原本剛從文淵閣中出來,回到自己房中安心養傷,便聽得李泠風想自己說起這荒唐之事,連忙匆匆趕來。李出雲進了門,向諸位長輩行了一禮,轉頭看向嶽雙雙,縱使先前已然開口拒絕,見到那一張俏臉,也是一愣,然而最驚訝地還不是李出雲,而是嶽雙雙。
自己猶然記得,一個多月前自己將其救起的時候,李出雲還不過就黑鐵二階中期的修為,如今再見,眼前人已然散發出黑鐵三階的氣息!當時李出雲身上的傷自己和大管家是仔細看過的,絕無可能這麼快痊愈,但是如今其不僅沉屙盡去,而且修為還有所增長。這個人,身上到底隱藏著多少的秘密?
見嶽雙雙盯著自己出神,李出雲不為人察覺地皺了皺眉,冷哼一聲,轉身對著堂上的諸位長輩道:“父母之命大過天,按道理出雲本不該推辭,不過時代更迭,鬥轉星移,玄黃界早就沒有了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規矩,換言之,這夫妻二人婚前從不相見相知,本就是如同笑話。這婚姻大事,豈可同兒戲一般?恕出雲萬萬不能接受這番荒唐鬧劇!況且小子如今眼前另有要事,如何能沉溺於兒女情長之中?若是誤了大事,勿謂言之而不預也!”
此言一出,眾人皆瞠目結舌。這李家小子,居然有這麼大的膽子! 雖說尋常人家現在確實是不太注重父母媒妁之約,但是如同李家這樣的大家族,還是普遍以長輩指婚為主。這李出雲不但將其一把推翻,甚至最後還說出了威脅之語。嶽雙雙的震驚更是無以複加,甚至到了有點恐懼的地步:自己比李出雲還大了一歲,又是嶽家不世出的天才, 隻用了一年時間,便踏入了黑鐵境九階,早就被定為下一任徐州城繼承人。尚且沒有這個膽子違逆父母的命令,莫說李出雲豐神在前,便是一鄉野村夫,也絕無回旋餘地。他怎麼敢?
眾人猜測不錯,若是換了平常,李出雲最多使用一個“拖”字訣,隨後再另尋他法,不過如今李出雲身後可是李家如今入閣的全部老祖,他們可都等著李出雲能如同預言一般,登臨巔峰,複興李家,怎麼會去反對李出雲?莫說是拒絕婚約,便是嶽雙雙和李信定的婚約,如今隻要李出雲說出一個“不”字,恐怕諸位老祖都會親自出麵,將這份婚約撕毀。有如此依仗,還需要什麼旁門左道?直接碾壓過去便是!
之前出手震懾血無痕的大漢一步踏入,怒道:“混蛋小子,你可不要不知好歹!我們家小姐,可是城主欽點的繼承人,下一任的徐州城主,如今為了這份婚約,不但屈身下嫁,更是不顧身份,親自趕來淮寧。你說不娶就不娶了,是要故意折辱我徐州城臉麵嗎?”說罷,一拳揮出,一道勁氣直奔,李出雲麵門而來。
“嶽宗住手!”嶽雙雙連忙大喝,眼中滿是焦急,不論談的結果如何,眾人畢竟留一份顏麵在,如今自己身邊的家仆眾目睽睽之下,在李家對直係子弟出手,這已是觸碰到眾人底線的一件事。嶽雙雙看得真切,雖然其將自己出手的力道壓製在了青銅境的層次,但是如今的李出雲隻不過黑鐵三階中期,又是重傷方愈,如何能接下這一拳?若是再出什麼好歹,那麼李家和徐州城主府的舊情絕對會變成宿怨,事情將一發不可收拾。
就算嶽雙雙連忙喝止,但終究是遲了一步。拳風已然出手,再無收回之可能。
“完了!”見事情無法挽回,嶽雙雙萬念俱灰,絕望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