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箬麵色無波,倒是宛蕙聽得怒火中燒,恨不得上前去揭了那兩個小蹄子的皮。歐陽箬等她們二人走了,這才慢慢探出頭來。
宛蕙見她麵上平靜無波,恨聲道:“娘娘為何不讓奴婢出來,狠狠地扇她們兩嘴巴,看她們還在背地裏嚼舌根!”
歐陽箬清冷地笑了笑:“姑姑與這兩個不成氣候的丫頭置什麼氣?左右她們說的,大致就是整個宮裏傳著的。誰人背後沒人說呢,聽聽就好了,隻是這是哪個宮裏的宮女,這般張狂。”
她說完,又扭頭看了一眼宛蕙:“姑姑,這些天怎麼沒聽說那位娘娘去陪皇上呢?”
宛蕙一愣,才猶豫道:“娘娘這幾天心裏頭不爽利嘛,奴婢就不拿這些小事去煩娘娘了。聽人說是王貴人最近跑得勤快。不過奴婢又聽李總管公公說,皇上不怎麼待見她,偏偏她還是一個勁地粘在皇上身邊……”
歐陽箬整了整衣衫,聽得宛蕙說了半截的話不敢再說,微微一笑:“哦?!原來如此。我當是哪宮的娘娘呢。原來是王貴人。話說,她也真是皇天不負苦心人,忙裏忙外這些天,皇上倒是對她龍顏大悅了。看來是長進了。不至於在宮裏一年了才由美人到了貴人。”
她說完也不置可否,慢慢悠悠地走了回去。一路上湖光翠色,端得看得滿心悅色。
到了“雲香宮”歐陽箬便叫來香葉問皇上可用了那甜品。香葉咯咯笑了起來:“娘娘,皇上用了,隻是吃得實在慢。奴婢在一邊侯著,腿都站軟了。”
歐陽箬微微一笑,便叫她退下去了。
那燕窩甜膩,又燉得粘粘的,楚霍天最不喜歡吃的便是這種粘稠的東西,不吐出來便是極給麵子了。可惜沒親眼看著,不然看著他鐵青的臉色該是多暢快的一件事。
歐陽箬在心裏笑了好一陣子,盤算著明日是不是再弄一盅過去,這時香葉又轉了進來,她略略惶恐:“娘娘,奴婢方才忘記說了,皇上說明天過來,還問那賜下的東西娘娘看著可喜歡?”
歐陽箬一愣,問道:“你怎麼回的?”
香葉眼睛一亮,說道:“奴婢自然說娘娘十分喜歡,所以弄了燕窩甜點給皇上。”
歐陽箬心裏咯噔一聲,暗叫不好,卻仍麵上無波地叫她退下了,又叫來內侍將那事物抬上來給她看看。
四人合抬,小心翼翼,歐陽箬遠遠咋一眼看去並不在意,等越抬到了近前,越是吃驚。隻見亭台樓閣,曲廊回轉,假山池塘,還有微小的蓮花,草木,每一樣,栩栩如生,明明就是微縮的華地園林景致,竟硬生生搬到了這方寸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