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蕙亦是發抖:“娘娘,如今可怎麼辦?是不是皇宮侍衛來找我們了?要不奴婢先去看看。”她說著便要往外走。
歐陽箬連忙一把拉住她,絕美的麵上俱是驚恐:“不,姑姑,侍衛哪裏能一時半會便找到我們?這些人來得蹊蹺。姑姑別去,萬一……”她生生打了個寒戰,她已經失去了奶娘,再也不能失去不是親人卻勝親人的宛蕙姑姑了。
兩人一時都沒了辦法。
歐陽箬急中生智,銀牙一咬,從頭上除下玉簪,顛簸一陣,她頭上的珠釵都落得剩下一兩枝了,如雲的秀發也披散不少下來。
她舉著玉簪便小心地向著馬匹走去,宛蕙見她的動作便恍然大悟,忙一把拉她到身後,將她藏在草叢中急急又小聲對她道:“娘娘先藏好,這事讓奴婢做。”
她說著便舉起玉簪狠狠的插在當先一匹馬的馬臀處,那馬吃痛,長嘶一聲,舉蹄便向林中跑去,其他幾匹不明所以也跟著撒腿狂奔。
宛蕙被它們驚得摔在地上,好在馬匹並沒有踏在她身上。她連忙與歐陽箬一處躲在草叢之中,好在天色昏暗,若沒有仔細看,也看不到她們身上稍嫌耀眼的宮裝。
果然那馬驚跑而去,便有幾聲呼哨之聲在林中回蕩。歐陽箬凝起目力,隻見前麵林中幾個黑衣之人追了過去,似鬼魅一般。
果然有陰謀!歐陽箬額上冷汗淋漓。方才要是她或宛蕙出去,那便是被擒的下場了。這些人到底是誰?居然敢設下圈套將她們帶到此地。
不過不管他們是誰,絕對不能落到他們手中。
歐陽箬與宛蕙躲在草叢之中,大氣都不敢喘息一下,等了半刻,確定周圍無人了,這才戰戰兢兢地出了草叢,摸索著向來路而去。
歐陽箬幼時與父親歐陽清隱學過觀星之術,所以她簡單辨別下方位,便深一腳淺一腳地與宛蕙向官道走去,隻要到了官道,她們便得救了。
天色已然全暗下來,林中夜風刮起,帶著四月天的濕冷,令人十分難受。歐陽箬邊走邊顫抖,雖然身上宮裝還算厚,但是十分拖遝,在這林中不是被樹枝勾住了,便是要絆了自己的腳。歐陽箬無法,隻得將長長的下擺束在腰間,這才稍微方便一點。
宛蕙在前麵開路,每一腳都踏實了才敢扶歐陽箬過去。她心內焦急如焚,恨不得肋下生了雙翅飛了出去。
她知道歐陽箬懷著身孕,最是驚險,若一個不好,孩子便沒了。能撐到現在有驚無險已是佛祖保佑了。
歐陽箬與她默默走著,不敢再弄出多餘聲響,就怕追兵循聲前來。
走了小半個時辰,歐陽箬又細細打量了方位,輕聲對宛蕙道:“姑姑,官道近了。”宛蕙心中大喜,連忙點頭。
向前看去,似再過十幾丈,便是那官道上灰黃的土色了。兩人都加快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