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鶯回來,尤自笑得咯咯不停,歐陽箬問她說可有將秦禦醫送到太醫院,鳴鶯笑道:“娘娘放心,奴婢送到了,那秦禦醫別看醫術精湛,可是奴婢看他就是個木頭人,張口閉口的就是姐姐妹妹,可把奴婢給笑死了。”
歐陽箬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才道:“不然他該稱呼你什麼?要不你把閨名說與他聽,他自然會懂得如何稱呼你。”
鳴鶯一聽,紅了臉扭著身道:“怎麼能把女兒家的閨名隨便說與男子聽呢。”
歐陽箬放下手中的單子,肅了麵色道:“我看那秦智也是個老實人,難得的是他老實卻又懂得人情世故,圓滑不露。我有意將你許給他,你覺得如何?”
鳴鶯聽得有些發呆,半晌才跪下哀聲道:“娘娘不要奴婢伺候了?”說著便默默的哭。歐陽箬也有些動容,扶起她道:“我怎麼會舍得你嫁人呢,隻是你今年十六了,再不嫁以後怎麼能找個如意郎君呢。我看秦智為人不錯,而且父母雙親都過世了,你過去自然是你當家。你年輕機靈,他老實肯幹,以後日子還不是和和美美的。”
鳴鶯聽了又哭道:“娘娘,奴婢舍不得您和小帝姬,若要奴婢出宮,簡直比挖了奴婢的心還難受。您還是把這主意收到肚子裏。奴婢不嫁!”
歐陽箬歎道:“你個傻丫頭,在宮裏有什麼好的,如今我能得皇上寵信,說個話便能將你風光嫁了,說不定那秦智還能將你扶做正室,若是有一天我年老色衰,帝王愛弛,那時候你別說想嫁人了,連出宮都難。你可得想清楚。”
鳴鶯聽了隻是哭,還是一味搖頭。宛蕙聞聲進來,見狀歎了一口氣道:“娘娘也先別逼她了,讓她自己好好想想。這終身大事還是要她自己好好決定才是。”
歐陽箬歎了一聲,轉身進了內室。
宛蕙扶了鳴鶯起身,語重心長地道:“看你平日機靈的,怎麼今日卻犯了糊塗,你看把娘娘的心傷的透了。娘娘還不是為了你好,若說將你指給秦禦醫,你便是禦醫的夫人,娘娘都打聽好了,秦禦醫的妻子患了重病,不良於行。你過去便是當家的主母,以後生個一子半女,肯定還更好。”
鳴鶯還是搖頭,拉了宛蕙的手哭道:“姑姑說的話都是為鳴鶯好,隻是奴婢怎麼能忍心將娘娘與小帝姬留在宮裏,自己獨自一個人出宮去享福呢。娘娘還需要奴婢效勞呢。”
宛蕙見她意思堅定,倒不好再說什麼了。
歐陽箬聽了宛蕙所轉告的,心裏一歎:“罷了,姑且看她與秦智的緣分吧。我瞧秦智還是跟她挺對眼的,罷了罷了,這個節骨眼上將她嫁給秦智還是太招搖了。不知道的當我招攬人呢。”
這件事就這樣擱置了下來。
玉充華在床上養了五六日才敢下地行走,歐陽箬期間看了她幾次,見她精神漸好,便看準了一日,扶著宛蕙去了她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