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後看著他漸漸走遠,眼中的痛色卻是一點一點濃了起來。
她爭鬥那麼久,為的是什麼。難道是為了她自己嗎?
可是為什麼她心愛的兒子那麼不開心,那麼不快樂?
“皇後……”旁邊的宮人見她站那麼久,小心翼翼地上前去。
“將他們放了……另外,將太子身邊原來服侍的宮女太監統統換了。”王皇後無力地走入宮裏。一旁的宮人連忙領命
“皇後,景王求見。”又一個宮人上前。
王皇後無神的眼亮了亮,心中點點的野心又開始燃燒。
“快有請。”她高聲道。
……
而遠在千裏之外的謹王卻沒那麼好命,三萬人馬日夜兼程,別說他從未出征,即使帶過兵的幾位將軍都是怨聲載道,兵士更是疲憊不堪。
立功之心急切,從楚京到光郡十幾日的路程,倒讓他緊趕慢趕十日便到了。
廣郡守城的張將軍自是喜出望外,與他詳細稟告了戰情。幾日堅守不出城門那進犯的秦軍倒也不著急攻城,這城中的糧草也可安度十日無憂。
謹王一邊聽著,一邊揉著自己因騎馬而僵硬的腿腳,他原本圓潤的臉瘦了許多,乍眼看去,倒是有些淩厲的神色。
“什麼?!堅守不出?”他怒道:“對這些秦賊,怎麼能這般姑息,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大楚無人。明日本王便與他們好好一戰,叫他們看看什麼是大楚的軍威。”
“明日?!”張將軍聽得一呆,失口道:“難道謹王殿下歇息整頓嗎?末將看那些士兵都累得脫了形了。”
謹王眼一瞪,回過神來也覺得他說的沒錯,就勉強道:“那就兩日後出戰吧。對了定侯什麼時候會到?”
張將軍擦了把冷汗回道:“大概五日後便會到吧。末將接了飛鴿傳書,上麵是這般說的。”他說完又小心翼翼地問道:“謹王殿下難道不等侯爺到了再一起商議出戰麼?”
謹王剛想發作,按耐了下,眼睛骨碌一轉笑道:“這等小小的秦賊怎麼要定侯費心呢。本王一人便能解決了他們。再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此時候出戰才能給秦軍以痛擊,我們不能延誤軍機。張將軍放心好了。”
他說完,便轉入內堂歇息了。
張將軍望著他得意的背影,搖了搖頭。
爭功冒進——這謹王想來也不能成事。
……
灰色的信鴿撲愣幾下落下,飛到一雙修長的手上,鴿子骨碌著雙靈動的眼睛,似乎十分滿意自己的任務完成。那手的主人從它的腳環上拿下一卷素帛,仔細看了看,薄薄的唇微微一笑,複又拿起桌上的筆墨,寫了一小行字。
換上另一隻信鴿,將布條綁上,再放飛。
“侯爺,那邊來了什麼消息?”一位長須白麵的謀士問道。
他微微一笑,將手中的舊素帛放在燭上燒了,漫不經心地道:“果然不出所料,謹王急著要出戰。看他怎麼給本侯立下這第一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