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霍天眼中眸光一閃,深深地看著她。歐陽箬抬起頭來,兩兩相望,她清澈的眼中帶著堅毅的神色。
他了然一笑,歎息地摟了她。
“我本不願意你知曉這些,沒想到,你竟都知道了。”
“侯爺不懷疑妾身便是天大的寬宏大量了,妾身與侯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歐陽箬把頭靠在他胸前慢慢的道。
“我明白,那日你在華宮中說過,生生世世,不離不棄,我都放在心裏。”楚霍天抬起她的麵容,一字一句道。
歐陽箬心中一震,那日,她是發下了類似誓言的話,可是,沒想到他竟記著,都記在心裏。
紅燭搖曳,最後明滅幾下,便流幹了蠟淚,一室又複恢複了黑暗。
而天邊,正隱隱露出東方白了。
……
果然,第二日正午,楚霍天便接到了京中的聖旨,不出所料,聖旨中稱,二皇子才德兼備,孝恭謙和,為皇太子。
楚霍天身在京郊西北,自然不知道楚京中上上下下得此消息的大臣們是如何反應,不過可想而知,定是一派歡呼,一派敢怒不敢言,
如今皇後一黨得了勢,自然對清流一派大加打壓,聖旨中又貶了幾位清流黨一派官員,說他們私開言論之河,蠱惑民眾等。楚霍天聽了隻是在心中冷笑。
傳話的太監又笑言道:“如今二皇子初及太子位,請侯爺務必要回京一趟觀禮才是。”
楚霍天也笑道:“那是當然,請問下公公,皇上最近龍體如何?本侯在此整頓軍務實在是憂心如焚。”
那公公麵色不改,拱手答道:“聖上龍體漸漸好轉,隻不過是被屑小驚了一下,休息幾日便好了。請侯爺不必掛心。”
楚霍天點點頭,恭送他出去了。
趙清翎從後麵屏風處轉出,搖了紙扇笑道:“還真忍不住,如今大皇子在京中形同軟禁,賢妃還被困在‘靜國寺’中,清流一黨本來就成不了氣候,如今隻剩侯爺了。”
楚霍天看了看手中的聖旨,隨手一丟,拍了拍手道:“子玄那邊怎麼樣?昨日見他傷得不輕,卻還是命他出去了。那邊還是要他看著才行,換別人本侯都不放心。”
趙清翎斜斜睨了他一眼,笑道:“是啊,我看蘇將軍真是勞碌命之人,接兩位夫人也要他親自去,這軍機大事也要他親自去。”
楚霍天聽得他又扯上歐陽箬,不由尷尬幾分,整整麵色道:“這叫降大任於斯人,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
趙清翎哈哈一笑,攤開地圖道:“再看看放心些,這與秦國那黃毛小兒第一次合作實在馬虎不得。”
楚霍天收斂了麵上的笑,也低頭一起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