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箬這才放心了些,又打發人連夜去侯府問情況。這邊的別院她又安排了下人夜裏看護林氏,事事打理得清楚,幾位老嬤嬤都心服口服,暗自點頭。
待忙完了一切,玉兔已然升了上來。歐陽箬隻覺得渾身疼痛,知道自己病根未除,一旦勞心勞力便有了這症狀。她忍著疼,扶著宛蕙的手往回走。
宛蕙見她眉頭深鎖,不由擔憂問道:“夫人還是覺得疼麼?難道吃的藥都不見好麼?”
歐陽箬恩了一聲,含了憂慮道:“若這般不會好,恐怕真的是落下病根了,也不知道將來怎麼辦。”
宛蕙無法,隻得安慰她幾句。
歐陽箬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宛蕙忙叫丫鬟端來一碗燕窩牛乳來。歐陽箬喝了幾口,便放在桌上。
梳洗更衣後躺在床上也睡不著,昏昏沉沉的,似睡還醒,窗外草蟲蟋蟀在不停地叫著,叫得她心煩意亂,身上又疼,有說不出的煩躁。
好不容易睡了,似乎窗台邊咯噠一聲,她正睡得半睡半醒間,聽著這聲音格外地響,心中猛地一跳,眼睛就睜開了。
似乎有人從窗戶裏跳了進來,雖然屋內沒有燈盞,但是外邊的月光經窗戶這麼一開,瀉了進來,歐陽箬就著這微弱的光線,隻見兩團黑影跳進來。
此時,歐陽箬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血飛快無比地從身體各個地方嗖地猛縮回心裏,停了一會,心才又猛的撲通撲通的狂跳。額頭上,背上大片大片潮濕的冷汗冒了出來。
她死死咬緊嘴唇,不讓自己驚叫出聲,一雙大眼幾乎要把這薄薄的紗帳給盯出個洞來。帳外的兩個人影似乎猶豫了一會,打了幾個手勢,似乎在商量什麼。
就在歐陽箬幾乎忍不住的時候,帳子猛地一把被掀開。
歐陽箬渾身上下似通了電一般跳起來,死死抓著被子。
那黑影料不到她還醒著,也是一愣,見歐陽箬散著頭發,似女鬼一般死死瞪著他,竟有點發蒙。
歐陽箬扯了嗓子正要驚叫,那人回過神來,迅如閃電地點了她的穴道。歐陽箬還未出口的驚叫就被憋了回去。
歐陽箬倒下,麵正好朝在上,那黑影正要再點她幾處大穴,忽然見她的麵容顯在月光下,忽然低低道:“是你!?”
那聲音低沉,但是卻聽得耳熟。歐陽箬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冷汗涔涔而出,覆滿了光潔的額頭,想看清那人的長相卻怎麼也看不清楚。
到底是誰,竟然認識她?!歐陽箬心若擂鼓,砰砰地跳個不停,幾乎要跳出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