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三天,歐陽箬與林氏收拾好行李,辭了楚妃等,往京郊而去。
一路上京城風華盡在眼中,歐陽箬這駕馬車裏的鳴鶯高興壞了,抱著霖湘靠在車窗邊嘰嘰咕咕地笑著說著。
歐陽箬就著敞著的車簾子,也看得興致盎然,渾然忘了在侯府的不快。
宛蕙拿了個削好的瓜果,在車上細細切成丁,拿給歐陽箬笑道:“看夫人這樣,心境不錯呢。”
歐陽箬接過水果,展顏一笑道:“姑姑說得是,出了府才覺得心頭壓著的石頭落了下來,說不出的舒坦。”她明眸皓齒,又笑得極其燦爛美麗,連宛蕙也看得眼都直了。
宛蕙回過神來,欣慰地道:“夫人高興就好,這次去別院可要好好調養身子,奴婢看夫人的身體好象還是沒怎麼起色,夜裏還會胸口痛麼?”
歐陽箬略略一愣,點了點頭,隨即又高興起來:“姑姑別說這喪氣話了,到了別院自然要好好調養。難得不與她們同住一起,感覺天都藍了幾分。”
宛蕙見她笑得歡暢,也高興道:“夫人說得極是,奴婢看那林夫人的車裏什麼都有,幾乎要把她的院子裏搬空了一般,好似再也不回府中了。”
歐陽箬聞言,抿了抿妃色的唇苦笑道:“她自然想永永遠遠不回這地方才好。也難怪她東西搬得多了。”
可是,她們怎麼能夠永遠不回府呢?這暫時的歡愉,隻不過是寂寞歲月裏的一朵小浪花,風停了,便又是一潭能將人溺弊的死水。
一行人慢慢行著,到了傍晚十分才到了別院。隨行的侍衛留了一隊人在別院繼續守衛,其餘的便回了軍中。
歐陽箬下了馬車,隻見那大門的牌匾上寫了“逸雲別院”四個大字,字體龍飛鳳舞,倒不似楚霍天的筆跡。
李靖才這次也跟著來安排,見歐陽箬正盯著那幾個字看,笑道:“七夫人不知道吧,這是趙先生題的。”
歐陽箬才了然一笑。那邊林氏也下來了,兩邊單薄的麵頰上紅彤彤的,快步上前來,拉著歐陽箬的手笑道:“這地方很不錯,才進來就感覺一陣涼爽。”
李靖才笑笑徑直去忙了,歐陽箬挽了她的手慢慢走了進去。
身後,一派夏景盎然……
歐陽箬與林氏各分了一間院子住著,彼此鄰近又時常走動,林氏在侯府中似不愛說話,到了這邊卻是天天往歐陽箬院子跑,拉著她說動說西,歐陽箬存了心思,慢滿打聽著侯府一些密事。
一日林氏正興高采烈地拿了一塊料子,又拿了些吉祥花紋,跑來找歐陽箬與她商量著怎麼裁剪小孩子的衣服。
“歐陽妹妹,你的手可真巧啊,一個月大的嬰孩真的隻有這般大麼?”林氏拿著歐陽箬在紙上裁出的式樣,嘖嘖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