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卿在聖教中盡管不過是一介低微教眾,卻也算得上是個小名人。
徐長卿剛出師時,是暗衛團隊裏的一顆螺絲釘,相貌平平,武功處於教內中下水平,也不是長袖善舞之輩,輪崗放空大腦,休息埋頭苦睡,本是個誰碰見了也不會記住的角色。
他是在某個清晨一戰成名的。
某日雞鳴後,教主從榻上坐起,理了理因睡姿而變得鬆散的單衣,正想喚人服侍梳洗,卻發現一名黑衣暗衛未經傳喚就趴伏在他榻前。
教主是個寬厚人,便沒有馬上嗬斥他:“你可是有急事稟告?”
徐長卿抬起頭,露出一張忠心耿耿的臉:
“教主大人,屬下見教主晨勃了,便想自薦枕席幫您解決一下。”
當時和徐長卿輪同一班的還有兩個暗衛,守在房梁上的路路通被震傻了,而門外的大棗覺得求教主插自己後門算不上對教主不利,於是竟無人阻止徐長卿作死。
教主雖年輕,卻是個沉得住氣的,他扯過錦被蓋住下半身,坐在榻上對徐長卿說:“我也沒有對屬下出手的癖好,你退下吧。”
徐長卿朗聲道:“屬下生是聖教人,死是聖教鬼,而聖教所有人都是教主大人的左右手,教主您用左右手自瀆是最自然不過的了,請不要客氣。”
教主說:“我沒跟你客氣。”
然後徐長卿便被拖下去了。
徐長卿領了一頓板子後,被拎到自己師傅麵前趴著。
程長老說:“你可知錯了?”
徐長卿把額頭貼在地上:“弟子錯了,弟子本來想教主年輕力壯,卻迫於未婚妻的壓力連個通房都沒有,自然是願意拿個順手的泄泄火的,沒想到教主當真高風亮節,現在反而丟了能靠近教主的崗位,實在是進退失圖。”
程長老扶額:“把這玩意拖出去再打一頓,看能不能把他腦子裏的水甩出來。”
程長老為了把徐長卿的狗命從暗衛隊那邊撈出來,把攢了幾十年的老臉都丟光了。
當他去暗衛隊撈人時,同僚俱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沒問題,畢竟程老也是聖教幾十年的左右手了……”
“聽說這小子是程老看好的,確實骨骼驚奇,不知道程老平日是如何調教的?”
“當然是用左右手調教的啊!”
……
所以這兩頓打幾乎把徐長卿的腦漿都打出來了。
等徐長卿這廝可以下床,程長老告訴他,這輩子別想回暗衛隊了,好好考慮接下來去哪個分舵混吃等死吧。
徐長卿接過調崗申請表,寫下了三個調崗誌願:
一、做教主的麵首。
二、做教主的通房。
三、為教主設計製造床上淫具。
因為再打下去徐長卿真的隻能用來曬幹入藥了,於是程長老耐心地向他說明道:“我們教主是一個潔身自愛、作風端正的人。”
徐長卿也耐心地與師傅說明:“所以無論是上麵,下麵,還是協助自瀆我都可以接受。”
程長老覺得這個精蟲上腦的家夥還是放眼皮底下比較安全,於是便把他留在門內做暗器。
程長老主要負責研究藥毒兵器,掌管機要技術,他的院子日夜都有值崗巡邏,憑徐長卿的三腳貓功夫想出逃純屬異想天開。徐長卿快速地認了命,老老實實地跟同門一起鑽研。他除了腦子長在下半身以外,工作方麵還算得上是個靈活人,一上崗便設計了不少精細實用的新圖樣。
同僚程叁問他靈感從何而來,徐長卿舉起草圖,含情脈脈道:“工具乃人身體的延伸,一想到我的一部分能被教主的手指把玩,我就有無盡的創意。”
程叁想,程長老真是一位識材之人,難怪當了先代教主十幾年的左右手。
徐長卿這個白癡引起了一波小小的不正風潮。
過往那些對教主有企圖卻怕會丟了小命的角色,紛紛鼓起了勇氣,效仿徐長卿的行徑——當然沒徐長卿那麼露骨,也就是打扮得更加花枝招展,或者折一枝花寄予情絲罷了。
沒想到這件事被教主的未婚妻知道了。
這位名叫蔡巧的大小姐是右護法的嫡女,除了武功不輸男子,管家也很有一套,先教主早早把她指給兒子。待教主出了孝期,二人便共結連理。誰想婚期將近,還有大小妖精作亂,蔡姑娘便命人把幾個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一水兒帶走,調教一翻後派雪山分舵的莊子上去。而大小姐也拋下未婚女子的嬌羞,帶下人住進聖教總舵。
程老隻得把徐長卿關得更嚴,唯恐未來的教主夫人把這位始作俑者送去雪山挖冰洞。
幫忙打掩護的左護法不解:“這小兒還值得你如此護著?是你左右手?”
程老一口氣哽在喉嚨,最後認命道:“是,他就是我左右手,行了吧。”
把徐長卿隔離到沒有教主的生長環境後,他便是個安分守己的普通教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