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沒有說話,老頭子愣了一下,轉身看著雙膝跪在地上的向晚清。
“你……”
“我沒有給人下過跪,連父母都沒有過,我從前最看不起那些輕易給人下跪的人,但這次,我真的沒有選擇,我知道我這麼做讓您為難,但我不能不這麼做。”
向晚清並沒有難過,也不哭。
老頭看著她的時候,也沒有過多的為難。
“墨翔天是他的父親,據我所知你是向慶天的女兒,而向慶天的破產和墨翔天也脫不了關係,你該知道……”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墨翔天是墨翔天,他是他,他們是父子,但不是一個人。”這種話連向晚清她自己都覺得有些牽強,但她不會後悔這麼做。
“我能保證的,隻有不出去將他害死,他隻要不來這裏,就能保住性命,至於他來不來那就看他自己了。
但既然你能為他下跪,他不來這裏看來也是不太可能,除非你離開這裏,但你的事業在這裏已經到了如日中天的地步,我已經觀察你很久了,這裏日後將會是你和他平分秋色的地方,如果你退出去,隻是加快了他進來的腳步,看來仍舊擋不住他進來。”
“我不明白,為什麼要平分秋色,他怎麼會進來?”
“張羅生這個人,我不是很了解,但是他在這地方已經有很久了,突然的失勢,其實必是偶然,和你有很大的關係,無論這個推波助瀾的人是誰,都是他進來的最好時機,他是生意人,生意人就算是晚上睡覺的時候,也不會放任利益去他人的手裏,昨天這個地方就不一樣了。
有些東西,你不去拿,別人就會去拿,他是個精明人,絕不會把這個機會留給別人,他會當仁不讓也沒什麼驚訝的地方。
下一步,他或許會在這個地方落地生根。
墨翔天現在和他已經反目,他不會繼續留在墨翔天同一個城市裏麵,而你在這裏,他的下一步應該是壯大這裏的資源,之後進來。
而他,來到這裏,怕也是時間的問題。”
向晚清沉吟了一會,想到昨天李寧兒說過的話,她想要買股票,但是已經買不到了,股票已經被人全都買走了,這就等於是反收購,所以說……
張羅生的那些股票是墨司南一手操作買走的?
這不是問話,這已經是個肯定句了,向晚清沒想到,墨司南的動作這麼快,快到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讓她也措手不及。
他要來,他來了就是送死!
“您是已經答應我,隻要他不在這裏,您就不殺他,隻要他不踏足臨城,就不害他?”向晚清抬頭肯定中帶著逼迫,老頭子看著她,彎腰將她服了起來。
“我這一生,無兒無女,也沒有收徒弟,你和我遇見,說明我們有緣分,既然如此,我送你一個人情,隻要他不來臨城,我就不害他,他也就不用死,但要他進來,也就插翅難飛,我隻能做到這裏。”
“好,我們擊掌為誓,向晚清有生之年,決不讓他進臨城半步,如果他進來。”
抬起手,向晚清給老頭子看,老頭子笑了笑:“他進來生死各安天命!”
啪的一聲,兩掌相擊,海風呼嘯,海浪翻湧,亦如此時夢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