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這個皇位來得其實頗有點名不正言不順。
他當時算是運氣好，坐上了皇位，可他一直以來都很心虛。
打壓容晟越不僅僅是因為他曾經是先帝最寵愛的孩子，還是因為他知道……先帝原本是想要將皇位傳給容晟越的。
甚至於傳位聖旨都已經擬了，就差昭告天下。
憑什麼？
那麼多成年皇子不能傳位，偏偏要給容晟越？
皇帝仿佛看不見當年十來歲的容晟越就比他們強了不知道多少的事實，隻覺得心中的貪婪和嫉妒破了土，然後……有些事情他衝動之下就做了，然後就坐上了那個位置，並且一直都在打壓容晟越。
直到現在。
他聽到容晟越的話，眼睛不可置信的瞪大，喃喃：“難道……在你手裏？”
“是。”容晟越絲毫不遮掩的承認了。
“你……找到了？”皇帝問。
容晟越嗤笑：“一直都在我手裏。”
一直都在容晟越手裏？
皇帝整個人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找傳位聖旨的時候，皇帝著重在皇宮找，畢竟這傳位聖旨又不是讓人來玩的東西，在廣而告之之前應該是要收在皇宮的。
哪裏知道居然會在容晟越手裏？
難怪他當時無論如何都找不到。
皇帝滿腦子都是疑惑：“為什麼……為什麼不拿出來？”
“北境。”容晟越隻說了這兩個字。
皇帝現在腦子迷迷糊糊的，不太明白容晟越的意思。
但是容晟越也沒有多說的意思，反而隻說：“你身體撐不了多久了，寫傳位詔書吧。”
“……什麼？朕不寫！”皇帝及其抗拒。
容晟越隻輕笑一聲：“本王其實也不用你親手寫的，你當年怎麼上位，本王就可以複製。”
皇帝瞪大眼睛。
容晟越既然能悄無聲息的進宮來，那就證明容晟越對皇宮的掌控都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如果他真的要做什麼，皇帝確實阻止不了。
可是傳位……他好不容易在這個位置上坐了十年，怎麼能又將這個位置交給容晟越？那他之前做的所有不是都打了水漂嗎？
皇帝不想接受這個結果。
容晟越像是看出來他所想，淡淡說：“傳位給十五皇子。”
不是容晟越？
——這是皇帝的第一個想法。
第二個想法是——容晟越想攝政。
十五皇子，是皇帝最小的一個孩子，現在還不到兩歲，還是個隻知道哭鬧的小奶娃。
容晟越讓他傳位給這樣一個小孩子，本身就能明白看出來他的想法了，或者說，容晟越壓根就沒有想要將自己的想法隱藏起來。
皇帝閉了閉眼，他說：“我不……”
“皇上最好想清楚，本王這裏拿到的證據不止一點點。”容晟越風輕雲淡：“你如果願意被人戳脊梁骨，本王也不介意將證據都散布出去。”
皇帝感覺到了由衷的無力。
容晟越卻也沒有在這種時候非要他給一個答案：“你可以慢慢想。”
然後他就走了。
皇帝：“……”
——
當上皇帝之後，不管是不是明君，但是總歸是不想讓自己被罵的。
相比於容晟越上位，好歹那個位置上的還是他自己的兒子，皇帝試探著去問過容晟越，能不能傳位給九皇子十皇子，直接被容晟越給拒絕，並且拿了一部分證據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