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大地再次塌陷,水瓢再次裂開,頭疼欲裂的老僧兩隻腳陷進了泥土裏。
“能不能不盯著同一個地方打。”老僧額頭鼓包之上又起了一個鼓包,像是一個葫蘆。
書生撕下書頁將水瓢粘好:“不盯著一個地方打,我就打不死你。”
老僧:……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老僧是修的是金剛,堪堪破了五境,與講經首座不同的是,他的金剛被稱為小金剛,不能和講經首座一樣萬法不破,言出法隨。
就如神殿掌教修了天啟,卻能被同是天啟的衛光明一手摁死。
“我很好奇,你能挨我幾瓢。”再次將水瓢粘好,那本名為天字卷的書在肉眼可見中薄了一層,書生打架,廢一點書很正常。
……
……
在書生與老僧打架之時,瓦山的另一邊,一個少女沉默的坐於山水間,或許是等的有些無聊,也或許是有點口渴了,她提起裙擺走到小溪旁喝了點水。
喝完之後,她擦了擦嘴角輕聲嘀咕道:“喝酒每次都不叫我,幹活每次都不會忘了我!”
少女剛剛發完牢騷,她耳邊就響起了一道溫和的寬慰聲:“下次一定。”
少女聞言跺了跺腳,有些不滿的說道:“你上次就是這麼說的,結果呢?
哼!還是陸姐姐好,陸羽就是個騙子!”
那溫和的聲音不再言語,或許是覺得有些尷尬,又或許是不知道如何接話。
就在氣氛沉默下來之時,一輛馬車沿著山道行來,有些無聊的少女眼前一亮,她興衝衝的向那馬車跑去。
直到快要跑到馬車前之時,少女才收斂了那有些跳脫的性格,在端莊優雅的行了一禮後,她對著馬車喊到:“今日瓦山爛柯封門閉寺,所有香客都請原路返回。”
車夫聞言停下了馬車,他有些猶豫的看向了車廂。
“如果老身偏要上山而去呢?”車廂之中一個老嫗的聲音響起,她語氣毫無波瀾,似乎對於攔路的少女有些不屑。
“我家先生說,今日不聽勸告非要上山的人,都要死!”少女聽出車廂裏的是一位老人,於是她很認真的勸誡到。
車簾掀開,圍著頭巾,拄著拐杖的老嫗在車夫的攙扶下走下了馬車,她看著少女說道:“好久沒有人用如此狂妄的語氣,來跟老身說話了。”
少女聞言有些生氣,第一她語氣並不狂妄,第二她認出了眼前的人是誰。
這是一個輩分很高,風評卻不是很好的老人,她是月輪國國主的姐姐,懸空寺的某位長老,被世人稱為大德。
如果少女還是墨池苑的書癡,她或許會選擇退讓,可她現在背靠世間最高的那座高山,自然也就不懼怕這位老人的背景。
於是少女伸手結印,微弱的火苗在馬車旁燃起,在山風的吹拂之下,火苗圍著馬車繞了一個圈,開始熊熊燃燒。
“不踏出這個圈,我可以不殺你。”書癡已不是從前的書癡,但她依然心存善意,不想肆意殺人。
“你可知你為你的宗門招惹了怎樣的禍端?”一直麵無表情的老嫗,此時的聲音有些陰寒。
“不管會招致什麼禍端,隻要踏出火圈,我就會殺了你。”
少女靜立於一旁不再說話,對於高僧大德她一向很尊重,但是對於心存惡意的老人,她並不想理會。
老嫗聞言沒有踏出火圈,但言語間仍是滿含威脅的說道:“盂蘭鈴響,冥王之子降世,你在此阻路,是在與天下人為敵。”
少女聞言有些煩躁,覺得這老太婆話有點多了,於是她揮動小手。
山風颯颯,山火更烈,老嫗無奈,退守到了馬車裏。
可就在她踏上馬車之時,卻回首看到了少女別在腰間的一件配飾,而那件配飾她正好認識。
“我道是誰,原來是墨池苑的高徒,年紀輕輕卻有知命修為,應該是天下三癡中的書癡吧!”
老嫗說到此處語氣一頓,她眼神陰寒的看向了少女:“你信不信等我從此處離去,月輪國主會親自下令,踏平你大河國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