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等他答應,這個瘋女人拔劍就砍了過來,要不是他反應快,現在墳頭草都有三米高了。
對於這種說動手就動手的瘋女人,他此次怎敢掉以輕心,一直都防著呢。
葉紅魚沒有管帶著拳風打向她腦袋的拳頭,而是瘋狂調動天地元氣灌入長劍,被夾住的劍身隨著元氣的湧入,掙脫了那兩根宛如鋼鐵的手指,直刺李二狗的眉心。
“瘋女人!”李二狗低聲咒罵了一句,向著身後密林瘋狂退去。
雖然他有自信他的拳頭一定比那柄劍快,但是他的手卻沒有那柄劍長啊,到時候人沒打到,腦袋反被削了。
再次占據主動的葉紅魚出劍猶如龍吟,身影再次化為一道紅色幻影,攔住了李二狗的去路。
錚!
長劍舞動,再次刺向李二狗眉心之時,斜眼卻看見陸羽正在樹梢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於是她費力的挽了個劍花,將刺改為挑,長劍揮向了李二狗的手臂。
沒有血,也沒有劍刃刺穿骨肉之時,那有些刺耳的摩擦聲。
被她刺中的李二狗在原地突然消失不見!
夜晚的春風有些微冷,這個被戲稱為南門北坡的地方一個紅衣女子傲然而立,她手持長劍目光警惕的注視著周圍。
對於普通修行者而言,天地間的元氣是有些淡薄的,需要仔細感應,然後運用先人幾百上千年總結而成的技巧,才能細微的操縱四散在周圍的元氣。
而此時的葉紅魚身邊,天地元氣瘋狂湧動,將周圍封鎖的密不透風。
她臉頰有汗流過,看來對於她來說,引動如此多的天地元氣,也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
就在此時,她身前泥土忽然爆裂開來,一個碩大的拳頭帶著呼嘯而過的拳風襲向她的麵門。
蟬尚未破蛹之時,自然長眠於地下!
葉紅魚下意識的拿劍刺向拳頭。
次拉!
碩大的拳頭與劍尖相撞,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李二狗抓住機會,化拳為掌抓住劍身,他側身繞過劍尖,向著葉紅魚迅速逼近。
與此同時,他的手掌卻仍然沒有鬆開劍身,劍刃摩擦著他的手掌,帶起一長串的火花。
他另一隻手握拳,調動體內的元氣用盡全力揮向葉紅魚。
砰!
躲避不及的葉紅魚左肩上被結結實實的打了一拳,時間有一瞬間的凝滯。
伴隨著骨頭輕微的碎裂聲,被一擊重拳打中的葉紅魚向後飛了出去,砰的一聲撞在了一顆大樹之上,這顆需三人環繞才能抱住的老樹輕輕晃了晃。
哢嚓——哢嚓!
細微的碎裂聲響起,一條裂紋出現在老樹底部,裂紋迅速擴大。
哢嚓——哢嚓——哢嚓
老樹搖搖晃晃,最終還是沒有堅持住,倒向了密林之中。
“在長安城裏,修魔終究有些施展不開。”將染著血跡的拳頭隨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李二狗居高臨下的看著葉紅魚說道:“認輸吧,我贏了!”
噗!
一口鮮血自葉紅魚嘴中噴出,血霧在空氣中聚集,化為了一條活靈活現的血色鯉魚,鯉魚在空氣中遊動,它細密的鱗片向外撐開,像一隻炸毛的貓。
噌!
無數的鱗片自血色鯉魚上脫落,懸浮在半空之中。
“去!”
葉紅魚銀牙一咬,她強忍著傷口的疼痛,雙手結印。
懸浮在半空的鱗片隨著她雙手結印變幻,變成漫天血光向著李二狗襲去。
每一個血紅色魚鱗就像一片圓形的刀片,它們切割著所過之處的一切,瘋狂而又執著。
李二狗原以為勝券在握,已經放鬆了警惕,突然遭襲之時已經來不及遁去地下。
他隻能將背後的蟬翼收攏在身前,雙臂抱頭蹲下,勉強護住周身的要害。
他終究是吃了與修行者對戰經驗少的虧啊。
就在他抱頭蹲防之時,無數的鱗片擦著他的身體呼嘯而過,向著密林深處飛去,但是更多的鱗片叮叮當當的撞擊在他的身體之上。
宛如刀片的魚鱗劃過他的衣衫,將他的衣服切割的粉碎,依附在他身體之上的漆黑元氣,被鱗片一寸寸的劃過,使之越來越稀薄,隱隱可見李二狗古銅色的肌膚。
蹲坐在地上的葉紅魚忍著傷痛,掙紮著從地上站起,她撿起地上的長劍,一步一步的向著李二狗走來。
鮮血順著她的嘴角低落在一朵野花上,讓原本普通的花朵看上去顯得有些妖豔。
“贏這個字,你說的太早了!”
清冷的聲音因為受傷的原因,多了幾分柔弱。
在她漆黑色的雙瞳中,一尾血紅色的鯉魚在裏麵悠然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