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棟豪華的半山別墅內,顏清荷滿頭大汗地從床上彈了起來。
這些夢境,已經困撓了她整整十年,這十年來,她從來沒有好好地、正常地睡過一覺,她仿佛一直生活在兩個世界裏,白天是一個世界,而晚上入眠之後,又是另外一個世界,兩個世界,一個在天堂,一個在地獄……
現在的顏清荷,生活得極為幸福,住著豪華半山別墅,車庫內有數輛世界名車,別墅內有兩間專門擺放她的衣帽鞋包的房間,更有一個對她極為寵愛的富豪丈夫。
她的丈夫叫司徒皓仁,兩個月前剛過三十六歲生日,英國知名大學經濟碩士,本市十大富豪之一,年輕、博學、多金、英俊集於一身,是眾多女人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
六年前顏清荷在眾多夾雜著羨慕與妒忌的祝福聲中,與司徒皓仁舉行了夢幻般的婚禮之後,便正式成為了這棟五百多平方的半山別墅的女主人。
司徒皓仁是出名的“愛妻號”,無論什麼應酬都必然帶上她,如果某個場合她沒有出席,那麼這場聚會也絕對看不到司徒皓仁的身影,而如果他們會出現,必然是甜蜜相依,十指緊扣,這夫妻二人就像是連體娃娃一般,多年來一直如此。
由於兩人在一起辦公,所以每天司徒皓仁總是等她起床一起吃早餐,然後共乘一輛車出門,而在她辦公室門口分別之時,他總會給她一個輕吻才會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每半年,二人就放一個月或半個月假,然後一起去世界各地去作短期旅行。
物質方麵,無論她喜歡或不喜歡,隻要是他覺得夠氣派或者配得起她的東西,都統統買來送她,大到遊艇、豪車,小到鞋包、飾物。
雖然顏清荷並不需要這些,但是她從來沒有拒絕過,他買來,她就收下,然後在他需要的時候顯擺出來,她那高貴典雅又帶著一份清純的容顏,再配上司徒皓仁送給她的那些禮物,總能在那些富商遍地、貴婦林立的場合裏替他掙足麵子。
他們之間的恩愛甜蜜,在外人麵前永遠是那麼完美,那麼無懈可擊,用古話說,這是一對璧人。
整整六年,無論外界是對他們是祝福、是羨慕,是嫉妒還是詛咒,他們之間那能膩死人的甜蜜絲毫沒有改變過。
隻是,這一切都隻是一場表演。
事實上,他們隻是一對有著夫妻名份的相互間最為坦誠的好朋友,因為,她的“丈夫”——司徒皓仁,在英國留學的時候,一場意外,導致他失去了正常男人應有的能力。
所以他們雖然住在同一棟房子裏,但卻從來沒有共同睡過同一個房間同一張床,而現在,清晨6點45分,顏清荷從噩夢中驚醒之時,房間是空的,床的另一邊自然也是空的。
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顏清荷從床上走了下來,赤著腳走到沙發上坐下,隨手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從茶幾的煙盒中抽出一支煙,點上,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吸入去之後,並沒有再吐出來,似乎這樣,那些噩夢就會和這口煙一樣,藏入肺內,再也出不來。
“多日前,萊槿市某某村發生一起命案,死者是一名年僅十九歲的年輕女子。”
正一隻手往嘴裏送煙,一隻手按摩太陽穴的顏清荷,雙眼突然緊緊地鎖住了電視屏幕,屏幕上,一個雖然時間久遠,但仍然熟悉的場景映入她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