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年年無話可說,竟然真的像白厭說的那樣,圖個好看!

“聽見了吧,所以你還要繼續練嗎?”

小孩沒答話,又把手背在自己身後,低頭不敢去看她師父的眼神。

謝年年見狀斜了一眼遲傾,後者隨即慢悠悠地開口:“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若不喜歡,沒必要強求。”

“暗器應該隨心而動,隨意而為,適合自己才是最好的。”

正在絞袖子的小孩聽完終於抬眼,眼巴巴地去瞄遲傾,一雙眼睛睜得又大又圓,濡慕之情都快藏不住了。

這乖巧狗狗的模樣,看得謝年年真想去捏捏她的臉。

她也真這樣做了,小孩的臉捏起來手感極好,謝年年搓圓子似的搓了好幾下:“去挑個自己喜歡的學,就算要繼續學蝴蝶刃,也要等手上的傷好了再說。”

“練不好就去問遲傾,她可是你師父,答疑解惑是她該做的。”

遲傾很是配合,淡淡地“嗯”了一聲,成功讓小孩眼睛都亮了幾分。連帶著後續搬雪兔子的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教育成果,謝年年拿手肘戳戳遲傾:“看見了嗎,小孩子要這樣教才好。怎麼可以隻讓她學武習文,長歪了怎麼辦?”

“嗯,年年說的是。”遲傾勾起一抹淡笑,轉身摟抱住謝年年,把頭擱她肩膀上。

懷抱溫暖而又清新好聞,謝年年剛想回抱過去,就想起了這是大庭廣眾之下,那邊還有好幾個人看著呢。於是紅著耳朵把遲傾推開,假裝埋怨道:“別這麼黏糊。”

“不行。”遲傾嘴角笑意未去,語氣卻格外的強勢。

“我要年年養的,如果不黏人一點討年年歡心,哪天她不要我了怎麼辦?”

謝年年被這言論驚得話都忘了說,這人怎能這麼記仇又戲精?

她憋著滿腹的吐槽將遲傾推搡了幾步,手指戳著她的肩膀,咬牙切齒地答:“不行!”

“你以後來找我必須發出聲音,再偷聽我就不給你剝瓜子了!”

回應她的是一連串的低笑。

謝年年鼓著臉去翻弄烤羊。烤了好幾個時辰,羊皮已經變得金黃酥脆,切了花刀的羊肉上撒滿了調料,香氣撲鼻,看著就入味。

脂肪烤化後,金燦燦的油脂滴落到篝火堆裏,“滋啦”的聲音格外引人遐想。

拿小刀削了一小塊下來,也不顧羊肉燙紅了指尖,謝年年直接啊嗚一口下去,滿口肉的鮮美的香辛料的香味。

這羊實在挑得好,也不知遲傾從哪尋來的。肉嫩多汁,腥膻味還不重。羊皮烤脆後還能吃出“哢擦”的脆響。

謝年年和白厭一起把烤羊從篝火上挪開,在旁邊架了桌子,一邊煮水餃一邊片羊肉。

餃子是早上包好的,豬肉白菜餡,被謝年年捏成了月牙形狀,在熱鍋裏翻滾成白白胖胖的模樣。

烤羊則被鋒利的刀拆解,肋排切成條,其餘的肉分成合適入口的大小。而遲傾的那份甚至連骨頭都被謝年年抽除幹淨了,讓她動筷子就能吃。

遲府的大堂裏布置好了火爐和桌椅,隻等菜上桌,人入座。桌子之間也挨得近,方便聊天說閑話,不似宮宴那樣隔得老遠。

在白厭第三聲“好餓”之後,菜終於上齊了。

謝年年在遲傾身邊坐下,笑著招呼道:“都是朋友,不必客氣。來嚐嚐我的手藝。”

於是眾人欣然動筷子,而白厭直接上手,抱著羊排啃。其實謝年年也想這樣吃,更有味道些,奈何手上沾了油,就不好再去與遲傾打鬧了。

席間話題又轉到疊影手上的傷,趙灼蕖挑幹淨羊排上撒著的蔥花,把它推給夏清梔,然後接了句嘴。

“遲傾有段時間,也總帶著一手傷來上課。你師父也不是什麼一學就會的天才,也就是有點天賦罷了。”

說完她自己先笑起來,眼神裏有幾分懷念:“她那麼努力地練暗器,估計是為了方便斷我皇兄的風箏線。”

“你斷人風箏線幹什麼?”

謝年年轉頭就去問身邊的人,她正在慢條斯理地吃餃子,好像席間的話題與她無關。

見謝年年瞪大眼睛問了,才一臉理直氣壯地回答:“吵。”

“嗬。”趙灼蕖給自己也夾了一筷子羊肉,嗤笑道:“我那皇兄非要在風箏上掛風哨,響起來半個東宮都聽得見,還專挑午休的時候放。被遲傾盯著斷了好幾次,這才消停。”

“銀光閃過,風箏線斷,偏偏她還跟個沒事人似的假裝什麼都沒幹,讓人抓不到把柄。”

她講得繪聲繪色,謝年年也聽得津津有味,甚至還有點意猶未盡。

看得遲傾分外無奈,給她夾了好幾筷子菜,意思是快吃,別聽趙灼蕖的。

“小疊影要不學遲傾,找個你討厭的人練練準頭?”趙灼蕖說到興起,把旁邊吃得正香的白厭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