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舒玉牽著褚越出門溜達,最近天氣比之前暖和些了,她吃完晚飯就喜歡出來走走透透氣,不然每天都在店裏憋著。
兩人沿著西街一直往前,在路上遇到了大嫂,她看起來行色匆匆,像有什麼急事的樣子。
“大嫂!”
舒玉叫了她一聲,同她打招呼。
餘靈秀回頭一看發現是舒玉,衝她笑了笑,“小玉,我還要去取信,改日再聊!”
取信?這時候來的還能是誰的信,指定是舒予學來信了!舒玉想到這裏,拉著褚越興衝衝地追了過去。
“我也去看看!”
縣裏到京城的信件是由一個姓王的馬車夫寄取,寄信收信通通二十文,挺貴的,所以大多數人都不愛寫信,不光是不認字,也是因為有些貴。
舒玉跟著大嫂的步子,最後到了車馬行,是之前褚越那個兄弟開的車馬行。
車馬行閉店晚,天色都挺黑了,車馬行裏還是燈火通明的,舒玉緊追慢趕,到車馬行門口時三人才彙合,索性就一起進去了。
進門後褚越跟她說了一聲,獨自去找老錢敘舊了,舒玉擺了擺手,她的關注點還在信件上。
餘靈秀帶著她往左走,那個姓王的車夫還在,見餘靈秀來了,他慢吞吞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指了指旁邊桌子上的一封信。
“來拿信的?在那邊。”
餘靈秀掏出二十文給他,直接借著房裏的油燈看起了信。
這信的確是舒予學寄回來的,舒玉在邊上貼著餘靈秀往紙上看,前麵一部分寫的是他初到京城在生活上的一些事,就是報個平安。
後半部分大概是最近的情況,應該是他參加殿試前寫的,隻說如果之後得了官身還會寫信回來,若是沒有那這封信到的時候他也快到家了。
信就寫到這裏,末尾是舒予學的名字,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消息了。
舒玉看完感覺好像知道了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知道,好在舒予學人還是挺健康,到京城也沒生病。
餘靈秀把信收好,同王車夫道了聲謝,帶著舒玉出了房間。
“小玉,那我先回去了,還得把信的事情告訴爹娘。”
目送她離開,舒玉轉頭去車馬行拴馬的地方找褚越。
拴馬的院子就在旁邊,她進去時褚越的麵前站著一匹棕色的馬,他一邊撫摸著馬頭,一邊對著旁邊說話。
舒玉走近了才看到站在旁邊的男人,他正在喂馬,看來這就是老錢,他長相比較平凡,為人也挺沉默,褚越說了幾句話他都沒張過口,隻有他專注的表情能看出來他在傾聽。
她進來的響聲引起了兩人的注意,褚越回頭看了一眼,見來人是舒玉便招了招手,等她走過來之後直接拉了她的手。
“老錢,這是我娘子。”
他簡單介紹了一句,舒玉笑著衝老錢點了點頭,“上次多虧你送我二哥去京城。”
老錢沉默了一會兒,聲音低沉,“沒什麼。”
說完這句他又立馬閉上了嘴,十分惜字如金。
舒玉算是弄明白了他的性子,自然不會覺得被怠慢,她笑著看了眼褚越,“你們繼續聊。”
“我們聊得差不多了,”褚越拉著她的手跟老錢道別,“那我們先回去了。”
老錢點點頭,兩人便走了。
舒玉看完了信,沒什麼著急的事情了,又恢複了兩人出門時的步調,悠哉悠哉的。
“不知道二哥到底中沒中。”舒玉邊走邊看著夜空,有幾顆星子在閃爍,四周沒什麼行人,安靜得很。
她似乎也不需要答案,自顧自地接話,“結果如何都沒關係,他平安就好了。”
褚越緊了緊握住她的手,晚間還是有些凍人,他騰出一隻手攬著人往自己懷裏送,挨在一起暖和許多,免得她晚上受了凍,明日再發熱。
舒玉感受到他的動作,抬頭看著他,嘴角的笑都要上揚到眼角了,兩人緊緊依偎在一起,慢慢走了回去。
平淡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的,舒玉感覺眼睛一閉一睜,三月就來了。
舒玉又等了將近半個月,舒予學沒回來,他大概是寄了信回來,她沒去問大嫂,但看這個樣子他應該是考上了,沒準此時都已經被指派官位了。
舒玉心裏有幾分把握,對這件事便不是特別著急了,何況有結果了大嫂肯定會來告訴她,這樣想著她就更放心了。
臨近寒食節,據說寒食節當天禁煙火,舒玉想著做點經存放的熟食,當天就無需開火也能開門做生意了。
腦子裏的想法是有了,但具體要做些什麼舒玉還有點摸不著頭腦,大概是甜食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