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柔則是無語極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她都還沒來得及行動,竟然就……
惱怒煩躁中,顧柔索性出去。
不一會,季宸希也跟了出來,拉住顧柔的手頗為討好道,“今晚我下廚,做飯給你和兒子吃,我都很久沒做過飯給你們吃了。”
呃——
說得這麼直接可憐,好似他以前每天都伺候她和兒子一樣。
顧柔尚未開口,但聞翠婆婆跟著道,“顧柔丫頭,還不趕緊謝謝小希,丈夫親自下廚,真是難得啊。”
這時,顧柔就算心中有再多的拒絕,也都一個字說不出來。
與此同時,季家大宅,處處風湧雲動。
季崇德打自回到家,一直窩在書房裏,麵色陰沉眉頭深鎖,一語不發。
緊守著他的慕婉容倒是不時瞅著他,難得出現如坐針毯的焦慮感。其實,發生了那樣的事,她根本不想跟他坐在一起的,可她還是得陪著啊。
不知多久後,季崇德總算有了動靜,抬眸直直看向身邊的女人,頭一次,出現一種像在看陌生人的感覺。
慕婉容也立即被他這樣的眼神震了震,心頭那股紛亂和不安更甚。
“婉容,你老實告訴我,當年筱嫻是怎麼去世的?”季崇德終於發話,語氣平平淡淡好似在問一件很瑣碎的家務事,然而這份平淡中又透著一抹讓人無法躲避的壓迫感。
慕婉容暗暗深吸一口氣,故作淡定反問道,“老爺這樣問是什麼意思?難道真相信了那些瘋子的話?”
季崇德的目光依然火熱銳利,一瞬不瞬地鎖在她的臉上,欲言又止。
慕婉容繼續一副備受委屈地控訴,“我和老爺多年夫妻,不管我在慕容家有多矜貴風光,但我知道,自從嫁了老爺我便是季家的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老爺,就好比當年,明知老爺錯手殺了筱嫻,但我還是假裝不知,想盡辦法幫老爺處理好,因為那是我應該做的,那是我作為一個妻子的必要責任。”
如此一番話出來,就算心中再有懷疑,恐怕也開始動搖了吧?
看著慕婉容倍加心痛的樣子,季崇德頓覺得有種負罪感,覺得自己是不是冤枉了她,但很快,這個念頭又迅速消失,接下來他雖沒有再朝慕婉容問出質疑的話,可心裏始終留下疑惑和深思。
當年一時錯手,讓他這麼多年一直良心不安,如今有人告訴他,這個罪惡有可能跟他無關,他自然也就迫不及待地想解脫出來,人往往都是這樣。
慕婉容自然也猜得到,心情可謂浪潮翻滾,待她從這個無比壓抑的書房走出去後,麵色立即蒙上一層陰沉沉的寒意。
陪伴追隨她多年的貼身保姆馬上扶住她,低聲道,“大奶奶,老爺是不是還懷疑你?那你打算怎麼做?想不到那個小翠還沒死,她終於出現了,我們要不要派人把她斬草除根?”
斬草除根?
現在除根還有用嗎?
其實慕婉容也清楚,她們說她下毒隻是片麵之詞,並沒有真憑實據。當年之所以趕盡殺絕,就是想一點風聲都不得披露,但現在,老頭子心裏已經有了想法,就算殺了那賤婢也改變不了一些情況,弄不好反給自己帶來不良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