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那麼的卑微，殷切，還似乎隱隱透著一股怯意。
以前盡管他也常說愛她，可都不像今天這樣真情告白，正如他說，都跟她交了底。
隻要你稍微改變一點點，我就心滿意足。
她不禁想起曾經看過的一句話，愛情讓人變得卑微。
於她和他身上，都驗證了。
其實憑他的條件，根本不需要卑微的。
因此，說不感動是假。
可是……
顧柔別開一下眼，壓下翻滾的思緒，脫口而出，“那個，程花語呢？”
季宸希也迅速定一定神，劍眉微挑，“程花語，關她什麼事？”
瞧他一副懵然好似真不清楚她在講什麼，顧柔感動的內心瞬間又變得無語起來，直想狠狠地在他額頭賞一記爆栗，“她喜歡你，她還想嫁給你，你不是也很欣賞她，覺得她很好嗎？我做的飯，才70分，她做的卻99分，而且扣掉的那分，是想鼓勵她再接再厲。”
哦哦——
某人恍然大悟，輕笑出聲。
顧柔咬唇，下意識地踢了他一腳。
他起身，坐到床上來，“那是外人，我總得給人家麵子的是不是？你是自己人，還跟她計較什麼？”
外人……
在他看來程花語是外人，因為禮貌才給99分？
顧柔霎時怔了一下，隨即又道，“可是，你爺爺很喜歡她呢，你們全家都喜歡她！”
“真的嗎？那太可惜了，爺爺年紀那麼大，想要娶她除非能返老還童嘍……”
“呃，季宸希，跟你講認真的呢。”顧柔又是抬腳朝他腿上踢去。
他很輕易便躲開，環住她，恢複正經，“要認真的是吧？她確實是個不錯的女孩，我爺爺也確實很欣賞她，但關鍵還是我的態度對不對？她和雪兒是校友，在我看來她也就是一個妹妹，我不會娶她的。這輩子，我真要結婚的話，那個人也必然是你，非你莫屬！程花語有多崇拜有多滿意我都不重要，如果是你這麼鍾情我，那才值得我高興。”
畫風驟然改變，變得讓顧柔甚至有些不適應，感受著男人有力的臂彎深深環繞著她，熟悉的氣息把她包圍，她的心也漸漸被一寸寸的填滿，再也不用感到空虛與孤獨。
低垂著頭，囁嚅出聲，“那就算你爺爺不同意，你也會非我莫屬嗎？”
“嗯。”季宸希語氣十分果斷，將她的頭抬起來，四目相對，清亮的瞳孔映出他布滿真摯的俊臉，“你呢，還沒告訴老公還走不走？不走了好不好？”
顧柔無語凝噎，淚眼婆娑。
她何嚐想走，他說的沒錯，她的一些想法和行為是她個性造成，是她的自尊和傲氣不容許她愛得太卑微。
但他又何嚐沒有他自己的尊嚴和傲氣，他生性高冷淡漠，從來都是女人對他傾慕追逐，他卻偏偏對她情有獨鍾，為了她不惜紆尊降貴放下身段，各種遷就包容她。
就連季凝雪都說他很寵她，為了她做過許多從未做過的事，破例無數。
他控訴她對每個男人都好，唯獨不肯為他著想一下，他還說，隻要她能稍微改變一些，他就心滿意足。他的心願這麼簡單，自己幹嘛不滿足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