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猛地坐起來:“什麼?爹爹可是聖上親封的安平侯,他怎麼敢帶人搜家!”
“小姐,他自然是不敢,但不知為何幽王也與他同行,說要替徐國公討回公道。幽王要進府,誰敢攔著呀。”
此事皆因棠梨而起,她是不會縮在房裏撇清關係的。“更衣,出去看看他打得什麼鬼主意。”
循著吵嚷的人聲,來到父親書房前。原來他們已搜遍全府,隻剩下這間書房,老夫人死死把守不肯讓他們進。
侯爺書房,何等機密,平日裏便是老夫人也不可單獨進入,怎可讓他們進去搜查。
棠梨向在場下人詢問了一下情況,這些人搜查其他屋子時看似急切,實則敷衍了事,似乎是打定主意目標放在書房。
“他們可有搜查過茅房馬廄?”
下人一愣,二小姐怎會有此疑問。“回二小姐,早上還沒來得及打掃這兩處,味道有些大。他們隻在門口粗略看了一眼,捂著鼻子走了。”
若真是來尋人的,那定連茅房馬廄都不能放過,看來是書房裏有什麼極為重要的東西,他們想借機順手牽羊。
棠梨深呼吸了一口氣走上前:“見過幽王,見過徐國公,小女正是夏棠梨,幸得徐公子搭救才平安無虞。隻是徐公子救了小女後便回家了,算時辰早該到了,徐國公何至於來夏府搜查?”
夏悠然沉不住氣,指著她罵:“都怪你這個煞星!不僅與男子接觸丟了夏府臉麵,還給家裏帶來這麼大的禍害,我看將你送到莊子都是近的,還是被你克到了。”
“給我閉嘴!”夏夫人及時製止她,“幽王殿下在此,哪有你說話的地方。”
夏悠然這才悻悻地退到母親身後,徐國公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柳眉星眼,明眸善睞,膚白窈窕,難怪安兒中意與她。隻是此女眼神裏透著一股傲氣,難以馴服,不是安兒良配。
“原來就是你啊,我兒救你之事諸多人都可作證,想來你不會抵賴。老夫不明白了,你夏府的人不回夏府求救,反而去我府上以死相逼求安兒出麵,是何居心呐?”
這話問得夏府女眷不知如何應答,總不能在外人麵前控訴一下嫡母是如何絞盡腦汁要害死她,莫說外人不信了,還會給她扣上一個汙蔑母親的不孝罪名。
夏夫人也不想醜事傳出去,連累到夏悠然名聲一起受損,及時出來圓場:“這事怪我,平日裏體恤下人,未要求值夜的人須得整夜醒著。竟縱容到他們擅離職守,小柔來敲門都沒聽見。日後定嚴以律下,這次給徐國公添了麻煩,在此謝過了。”
徐國公冷哼了一聲:“少來這套,安兒為救你夏府小姐如今生死未卜,你一句謝過就想了事?今日這書房,老夫非搜不可!”
幽王雖愛慕夏悠然,但他也分得清兒女之情和官場之事孰輕孰重,並未網開一麵給夏府個體麵。而是以王爺的身份命令她們速速讓開,否則以忤逆皇室的罪名逮捕。
僵持之下,幽王步步相逼,走向書房,夏府眾人不敢以身攔他,眼看便要推門了,院門口卻傳來宣王的聲音:“四哥,夏侯也不在,府中淨是女眷,你們闖入後院有違禮製吧!”
夏悠然見是他,眼睛都亮了起來,自宮宴後二人就沒見過,此次夏府有難他前來相助,心中甚是感激。要不是這麼多人看著,她就要跑上前去了。
幽王那推門的手握成拳,太晦氣了!回頭擠出一抹笑:“六弟不也一樣來湊熱鬧了嗎?”
“四哥誤會了,我聽府上清晨采買的小廝說,四哥於徐國公帶著一群人氣勢洶洶地來夏府找麻煩,擔心日後京中傳四哥欺淩女眷,特來維護四哥名聲啊。”
宣王在此徐國公也不敢太放肆,隻眼神示意幽王莫要拖遝,趕緊搜查。幽王不理會弟弟徑直推門,宣王快步上前攔住他的手:“四哥莫衝動,不如咱們一同進宮向皇兄請旨,再來搜查也不遲?”
皇上正為了賑災效果不濟一事煩擾,哪敢往皇上槍口上撞,幽王情急之下另一隻手向他出拳,看得周圍人都膽戰心驚。夏夫人在心中默念祈禱:要打出去打出去打,兩位王爺千萬別在夏府受了什麼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