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劉愉因南方的災情又忙至了深夜,他來到芳鳶的寢宮中時,芳鳶還在等他。

對於劉愉而言,芳鳶是一個莫大的慰藉。她理解劉愉的心意,將他照顧的很周到。看到芳鳶硬撐著坐在那裏等他,劉愉心頭一暖,倦意立刻消散。他免了芳鳶的禮數,上前將芳鳶攬入懷中,說道:“愛妃,倦了的話就去睡覺吧,不必等朕。”

“皇上這麼忙碌,臣妾想陪著皇上。”

下人們都退了出去,門被關上了。

劉愉吻在芳鳶的側頰處,道:“還是鳶兒最好。”

芳鳶紅了臉,閉上雙眼回應劉愉的吻。

雲雨後,兩人臥擁在床,芳鳶撫著劉愉的胸口,說道:“皇上,已經入秋了,在臣妾的印象中,秋冬之季就是匈奴的侵擾之時呢。”

過了一會兒,劉愉才說道:“是啊,匈奴想要過冬的糧草,常在此時侵擾我們。”

芳鳶微微起身,問道:“我們便任人宰割嗎?”

“不夠強盛時隻能任人宰割。”

芳鳶問:“若今年匈奴來襲,我們依舊任人宰割嗎?”

劉愉看著她,心裏泛起一股無奈,徐檀靈失事、南方大災,若今年匈奴真的來襲,恐怕中原還是會任匈奴宰割。

劉愉沒有說話,他的表情告訴了芳鳶答案。芳鳶氣憤的說道:“臣妾不甘心。”

芳鳶的表情逗笑了劉愉,他撫上芳鳶的臉:“沒有人甘心,但我們得審時度勢。”

芳鳶問:“那徐將軍和顧將軍就是擺設嗎?”

此話一出,劉愉不再撫摸芳鳶,表情也變得不悅。他微微起身,倚靠在牆上:“鳶兒,朝廷裏的事你不該議論。”

芳鳶低下了頭,小聲道:“臣妾隻是不甘心,總是我們中原在一再忍受退讓,什麼時候我們才能讓匈奴也嚐一嚐苦頭。”

劉愉道:“朕心裏也有對匈奴的氣,但一切都需按實際出發,不能急功近利。”頓了頓,他繼續道,“心裏怎麼想是一回事,但施展起拳腳卻是另一回事。”

芳鳶抬頭:“皇上,我們不是有埃風和嶺月嗎?祈豐那場驚世駭俗的戰役我們都打贏了,為什麼不能複刻那場戰役?”

劉愉感到自己的心像是被貓尾巴掃了幾下,癢得難耐,他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過了一會兒睜開:“這不是你該議論的事。”

芳鳶卻不依不饒,她知道劉愉真實的想法,她可以從劉愉的臉上看出來,劉愉也想這麼做,自己說出那句話後,他眼裏閃爍的光是那麼耀眼,比情-欲之光還要動人。但他再次睜開雙眼時,眼底卻是這樣毫無生氣,皇上,您在思量什麼?誰膽敢壓抑您的欲望?

“皇上,徐將軍不肯用埃風和嶺月嗎?”

劉愉看向芳鳶,眼神變得犀利,他逼近芳鳶,一字一頓:“朕說了,這不是你該議論的事情,適可而止。”

皇上這般失態,隻能說明一件事——芳鳶猜對了。芳鳶毫不退縮:“皇上,普天之下,難道隻有他徐若木一人會用埃風和嶺月嗎?”

劉愉愣怔,他喘著粗氣,盯著芳鳶,明白了芳鳶的言外之意。

劉愉的腦海裏瞬間閃過許多想法。沒錯,他手裏有埃風和嶺月的藥方,但徐檀靈也說過,有藥方不等於可以製出藥。如果他真能找出一人製出埃風和嶺月呢,這樣的話,他是不是就可以派除了顧蘊和徐檀靈以外的其他人去討伐匈奴?

“來人。”

屋外的太監跑進來。

劉愉道:“替朕更衣,朕今夜在禦書房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