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古家小姐(1 / 3)

“升堂——!1

“威——武——”

上郡太守府衙內,堂上高掛“秦鏡高懸”的四字匾額,一名身著四品緋袍、頭戴烏紗、相貌端正的男子正端著一盞茶高坐在上。

堂下,兩旁衙役手持水火棍列陣威嚴,神色肅穆。

中間立著兩名男子,一胖一瘦。

胖的一副管家模樣四十歲上下,衣著考究,一眼便能看出是大戶人家裏的管事。

瘦的那個雖說身著錦衣,但卻絲毫不將就,發髻鬆散、幾縷沒能梳上去的頭發從鬢角垂下落在兩頰,一副吊兒郎當模樣。

然則就是這樣一個不修邊幅、沒個正形的人偏生得麵若春花、眉眼澄澈,實在是可惜了這麼一副不俗的模樣。

堂上頭戴烏紗的男子並未看堂下兩人一眼,他吹了吹盞中茶麵上的浮沫,不慌不忙的問道:“堂下何人?”

“草民古正卿1

“草民阮陶。”

一聽“阮陶”二字,男子一口茶剛入口中冷不防的被嗆了一口。

他抬眼朝堂下望去,待看清那個熟悉的人時,“砰”的一聲重重的將茶盞放在案上,痛心疾首道:“怎麼又是你?1

“武大人明鑒1阮陶無所謂的笑了笑,絲毫也沒有與人對簿公堂的緊張,“我原也不想來,奈何人家非要告我1

人非要告你?!

武太守差點兒沒氣笑。這人說得像他多委屈似的!滿大街那麼多人別人怎麼不去告?吃飽了撐的就逮著你告?

這小子一個月進太守衙門數次,次次都是這樣一副麵上恭順,眼神中卻透露著不當回事兒的模樣,實在讓人火大。

他將官府至於何地?將秦律至於何地?!

武太守越想越冒火,寒窗十年,加上為官十載,“秦律”二字在他心裏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也應當是令每個秦人敬畏之所在。

人人進了衙門,頭都低上三分。而不是像阮陶這小子一般,連發髻都不攏好,不成樣子!毫無敬畏之心!

若是阮陶知道此時武太守心中所想,定然大呼喊冤!他並非故意溜著頭發,他不過是單純的還沒學會如何梳頭而已。

武太守憋著心中的火氣,將手中的醒木一拍,怒道:“放肆!這個月是第幾次了?按大秦律擾公者杖二十棍,服徭役三月1

見此,姓古的胖子喜出望外,不曾想官司居然打得這般順利,磕頭高呼:“大人聖明1

見武太守當真伸手要去拔簽子,阮陶連忙拱手辯駁道:“大人明鑒!陶次次來太守衙門都是被人告來的,今日也是他姓古的追著陶告,何來陶擾公一說?”

“你是在質疑本府?”武太守眉尾一挑。

“大人明鑒1阮陶想要為自己辯解一番。

然而,武太守這一次是鐵了心想要治他,他見識過阮陶的伶牙俐齒,任何事情到了這小子口中黑成白、扁成圓乃是常事。

因而其抬手、拔簽、發令的動作可謂一氣嗬成,絲毫沒有給阮陶辯解的機會。

——

“進去!老實點1

阮陶被兩個獄卒像擰小雞仔似的提著領子扔進了大牢。

一路上,他一直掙紮著喊冤,喊著要見太守大人。

然而那兩個獄卒凶惡得像門上貼得門神,對於阮陶喊冤哀嚎之聲全然不理,這樣的話,每進來一個人他們就要聽一回,早已麻木。

兩人冷漠的鎖好了牢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任由阮陶在牢房裏哭天喊地。

“冤枉藹—大人!冤枉啊1

阮陶抱著牢柱不斷的喊著冤。

他原本是個二十一世紀從事者迷信工作卻是喝堅定地無神論者的三好青年,卻因為一個十分偶然的偶然穿越進了一本名叫《蒲公拾遺》的聊齋同人文裏。

還記得那本書簡介是——“同始皇把酒言歡、與李白蘇軾推杯換盞、擁貴妃西施昭君入懷。”

可以說是語文老師看了上吊、曆史老師看了嘔血,與《聊齋》原著相差了有十個孫悟空的跟鬥那麼遠。

直至今日,他穿到這裏已經三月有餘了。

剛來的時候老天隻給了他一身單衣和二兩碎銀,誰知兜裏的銀子一條街都沒走完就讓人給摸了去,可謂是屋漏偏逢連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