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崔玨整理了一下,正準備出門時就碰到範無救來找他,手裏還拿著一疊紙。
崔玨也不請人坐下,就站在門口問:“有事?”
“你要的菜單。”範無救側身進去,將紙張放在桌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怎麼不直接去買菜單?”
崔玨回身,將紙張收好:“懶。欠你一個要求。”然後一副送客的樣子。
範無救沒動,隻是打趣的看他:“你這是打算學廚藝了?需要我教嗎?”
“與你無關。”理直氣壯地看不出一點這是翻臉不認人的樣子。
“我剛回來就讓我給你寫這些。”範無救抽出一把紙扇,這還是謝必安親手做了送給他的:“既然如此,必安這個月的工資就全發了吧,扣了他不開心。”他伸手碰了碰紙扇上麵的墨竹,站起身出門,嘴裏還若有若無地說:“也不知是誰?之前還說我沒出息。”
剛出門,就聽見身後的門狠狠關上的聲音,他也不在意,小心翼翼的將扇子收好,看著在不遠處等他的謝必安,小聲吐槽了一句:“做賊心虛。”
然後朝著對他一臉笑意不斷招手的謝必安走過去:“等急了嗎?”
“沒有啊。”謝必安一邊吃著冰糖草莓一邊和範無救往殿裏走去:“更何況,我寧願在外麵等,也不想去看判官大人那張冷臉。”
範無救無奈的笑了笑:“小聲點,若是被聽到了,他又罰你。”
“知道知道。”
“過兩天就發工資了。”
“我知道。”謝必安神情憂鬱“反正也發不了多少,都被扣光了。”
範無救敲了敲他的頭:“不要不開心,過兩天給你一個驚喜。”
“真的!那你現在告訴我好不好?”
“不好。”
“小黑,就現在告訴我吧!”謝必安耍賴般站在原地不動。
範無救隻好拉著他走:“過兩天。”
謝必安知道這樣範無救都不說的話,那他就不會改變主意了:“好吧。”
範無救眼含笑意:“乖。”
崔玨不久後也出門去向閻羅王彙報公務,順便給他送去奶茶。
地府的日子大多都是平淡無波瀾的,轉眼時間已經到了中秋,集市裏的鬼魂也開始像現世一般做起了各種各樣的月餅,一大部分都是獵奇的口味。
漣漪這段時間也過的很自在,她對集市上的月餅都敬謝不敏。謝絕了一些鬼魂和陰使送來的包著奇怪餡料的月餅,她現在正與秋雨在包正常的月餅。
漣漪原本對這個節日沒有什麼興趣,耐不住身邊有著愛玩的主,也就隨著他們的心意和他們一起。
範無救和謝必安還有事情沒處理完,被崔玨拉著加班。
隻有秋雨先來幫她準備,還帶來了一位女生:女孩子留著齊肩短發,五官柔和,穿著一套白色運動服看起來卻氣質溫柔,像是梔子花一般。進來時朝著漣漪輕輕一笑:“打擾了,我叫南枝,是賞善司判官魏征旗下的陰使。”
漣漪看著她臉上淺淺的酒窩,對她感官還不錯:“你好,我叫漣漪。”
南枝任由著秋雨帶著她去洗手,很自然的走到桌邊:“我知道,秋雨最近經常和我提起你,說你手藝很好,所以這下我就不請自來了,希望你不會介意。”她將包裏的盒子拿出來:“我不會做吃食,她說今天是來做月餅過中秋的,我就帶了一些螃蟹過來。”
漣漪打開盒子一看,十幾隻大螃蟹還活蹦亂跳的:“俗話有‘西風響蟹腳癢’,這個時候吃正好,我拿去蒸上。”
等到院子裏隻剩秋雨和南枝時,進了院子就開始玩麵團一直沒說話的秋雨就妖妖嬈嬈的靠向南枝:“我就說漣漪不會介意的,我認識她這麼多天,我怎麼折騰她她都沒生氣。”
南枝伸出一根手指抵著秋雨的額頭,等到她坐直之後,才說:“那是漣漪脾氣好,你這幾年也稍微懂了些分寸。但我初來乍到,總要懂些禮貌。”
秋雨沒骨頭似的又往後靠向椅背,看著天翻了個白眼:“你們都是假正經。”
“什麼假正經?”謝必安的聲音傳來,他剛到就聽到這幾個字。
秋雨斜了他一眼:“沒什麼。你怎麼才來?不是你非要過著中秋嗎?”
謝必安忍住想和秋雨對罵的脾氣:“什麼叫我非要過,我和漣漪說的時候,明明你也跟著一起起哄來著,現在又全賴在我身上。”然後看向南枝:“南枝姐姐,你管管她。”
“南枝今天是跟我來的,是我這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