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阿城可是你從小疼到大的,難道你就這麼狠心?就真的不認他了?有什麼問題咱們一起想辦法,隻要咱們一家人在一起,開開心心的,這錢沒了可以再掙,可這人沒了,要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呢?”
肖海聽了江儀的話,不禁老淚縱橫。他默默的歎了一口氣,江儀知道他沒有睡著,拍了拍他的背,把肖海的身子轉過來。
看見江儀帶淚的臉龐,肖海動了惻隱之心。其實這些天裏他早就想通了,隻是一直礙於麵子找不到台階下。
“唉!家門不幸啊!夫人,你說好好的肖氏,怎麼就毀在我的手裏了呢?這讓我以後歸去,怎麼去見底下的列祖列宗哦!
唉!罷了,罷了!或許你說的是對的吧,他再不孝也是我的兒子,是我做的孽。你讓他回去吧!我今天累了,明天再來吧。”
“哎!好,我這就告訴他。”江儀見肖海送了嘴,也是抑製不住的開心,她趕忙吩咐著下人:“老金,快讓少爺回去吧,明天再來。”
“老爺,你能這麼想就最好了,人生在世,總歸不是一帆風順的,你經曆了那麼多困難怎麼越老了?還越變的小心翼翼的,這可不像我認識的你。
隻要咱們老兩口在一起,有沒有錢,在哪裏,又有什麼關係呢!今天的天氣真好,難得一遇的涼爽,我真想帶你出去走走。哎呀,說起來,逸崢也是天天都來的,怎麼今天還不見他呢?”
江儀握著肖海的手和肖海說著知心話,以前的時候,他們總是為著各自的事情奔忙著,很少有時間好好的說說話。
“他不來更好,難得的清淨。每次來都不會帶給我什麼好消息,還不停地說,聽的我耳朵疼,淨讓我跟著操心,我這兩個兒子沒一個讓我省心的。”肖海冷哼一聲,臉拉了下來。
肖逸城坐在站的累的了,坐在中廳的梨花木椅子上,他本來是沒有臉在回來的,可是聽到肖老爺子臥床大病的消息後,還是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
身上的白色襯衫已經好幾天沒有換過了,上麵粘上了許多汙漬,從遠處看起來一大片一大片的,好像昏黃色的小花兒,他胡子也有好多天沒有刮了,下巴上長出了短短的一層硬硬的胡茬。肖逸城就那麼坐在椅子上,頹廢的像個癮君子。
從帝豪酒店出來,肖逸城在隔壁的小酒吧裏整整泡了一夜,他也不喝酒,就在那裏坐著,思考他將何去何從。肖逸城自知這次他做了多麼大的錯事,是沒有臉再回去了。
看著舞池裏的男男女女,情侶之間相互打趣,看著他們之間你儂我儂的樣子,肖逸城不禁悲從中來,不禁苦笑自己。自己可能是這個世上最失意的新郎了吧!最愛的女人已經甘願嫁作他人婦,而自己卻要娶一個不愛的女人。
他本來是做好打算的,這次回來回來之後就立刻出國去,去一個遙遠自由的國家,再不去理這片土地上的紛紛擾擾。肖逸城本已下定了決心回到家裏來收拾行李,沒想到卻接到老爺子大病的消息。
說到底肖海是自己的父親,肖逸城可以違抗他的命令,但是如果讓他對肖海不管不問,他真的做不到。
連續五天的時間,肖逸城每天都會來看看肖海,盡管肖海並不想見他,但他真的很擔心肖海的病情。他知道父親是故意的不肯見他,但肖逸城並不死心,老人家最禁受不住的就是突如其來的打擊,他不想在嚐一次失去至親的痛苦。
在這裏已經等了快三個小時了,肖海還是不肯見他。肖逸城知道,這次父親是真的對他這個兒子失望了。
“老金,爸爸他是不是還是不肯見我?”肖逸城看見肖海身邊伺候的人出來,就知道今天還是個往常一樣的結局。
連續五天,肖海都是讓老金出來告訴肖逸城,讓他不要再過來了,今天還是要趕他走。肖逸城心裏想的很清楚,趕他走就趕他走吧,他的心裏是不會走怨言的,隻是他一定要等到肖海的病好了之後,這不孝的罵名肖逸城背不起。
“少爺,快回去吧,這大熱天的。”老金帶著一身的肥肉走了過來,走了這幾步路,他熱的把上衣卷了起來,露著個大肚子,走起路來身上的肉一甩一甩的。
“不用,我再等等,說不定一會爸爸就改變主意了呢,都等了五天了,也不差這一會兒。”肖逸城抻了抻衣襟,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