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別走了,坐下來,轉悠的我心煩。”肖逸崢坐在黃花梨木的明式椅子上,看著走來走去的葉淑貞,沒來由的冒出火氣。
“逸崢啊,你說一會老爺子來了,咱們要怎麼開口啊?”葉淑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肖老爺子平常看起來慈眉善目,但眉宇間有一股不可忽視的當家人的氣勢,發起狠來整個商界都要讓他三分。
“能怎麼說?當然是直接提阿城和古易凝的事唄!老爺子是上了歲數,但心裏可精明著呢!你以為咱們幹的事能瞞得住他?這主意可是你出的,別告訴我,現在你又後悔了。”肖逸崢語氣越來越強硬。
“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在想,我是不是回去能好一點?你也知道,老爺子和江儀一直都不喜歡我,這夫人剛回來我就登門拜訪了,老爺子一直都聽她的話,這不是怕影響了你們父子之間的感情嗎?”葉淑貞急著解釋。
“來都來了,還回去幹什麼?”說話間,肖老爺子從後門走了進來,江儀在他的身邊攙扶著。
“爸。”肖逸崢站起身來,走上前去攙扶著,對江儀點了點頭,表示致意。
“你這孩子,越來越沒家教了,江儀怎麼說也是你的後母,見了麵連一句話都不會說。”肖老爺子推開肖逸崢的手,由江儀攙扶著做到大堂正中央的太師椅上。
“老爺,夫人。”葉淑貞跟著過來,語氣十分客氣。
江儀看看葉淑貞,又看了看肖逸崢,別過頭去,耐心的給肖老爺子整理衣服,不再看他。
肖逸崢現在肖老爺子麵前,一時語塞。江儀見狀笑了起來,連忙打著圓場:“哎喲,老爺子,您這都一大把年紀的人了,怎麼還動不動就耍小孩子脾氣,也不怕兒子笑話,什麼輩分不輩分的。都這麼多年了,反正我也比逸崢大不了幾歲,什麼阿姨不阿姨的,都把我叫老了,都傻站著幹什麼,快坐,快坐。”
肖老爺子見到江儀這麼說,氣也消了一大半笑眯眯的說:“哎,人不服老就是不行噢!這前些天不知怎麼的,風濕病又犯了,看了那麼多大夫,也不定什麼用。一把老骨頭了,實在是跟你們折騰不起了。這不,你看看,從後院到這兒的距離也就幾十米,想著你們回來,緊趕著緊趕著的,還走了小半個時候。
你難得回來一次,還記得我這個老頭子,今天晚上你們兩口子就留下吧。等晚上我把你弟弟也叫回來,咱們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吃口飯,正好我有點事情要問你。
管家啊,一會你就給阿城打電話,這小子太不像話了,這幾天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搞些什麼名堂。順便跟廚房的人說一聲,今天大少爺和二少爺都回來了,讓他們多做幾個好菜。”
肖老爺子吩咐著管家老王,手裏的拐杖不斷的點著地麵。
“老頭子,咱們也別在這說了,這大堂裏冷冷清清的,咱們一家人到後院去,那還有我從新加坡帶回來的水果,現在還新鮮著呢,正好給逸崢他們二人嚐嚐。”江儀噘著嘴,嗔怪著肖老爺子。
“你這身體本來就不好,在這裏在受了涼,要真是舊病複發,當起了甩手掌櫃的,倒讓我來忙前忙後的伺候著,還不是我照顧你?”
肖老爺子聽了江儀的話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吃勁地站起來:“走吧,逸崢,想必你也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咱們到後院,好好的嘮嘮家常。”
整個大院是以四合院為原型的建築,院內多假山綠植,既融合了江南樓台的含蓄美感,又不失老北京四合院的莊嚴氣派。
後院是肖老爺子的起居室,不同於前廳的明清風格,屋內擺放著歐式的軟包沙發,坐上去很舒適。
肖逸崢和葉淑貞坐在沙發上,手因為緊張而直冒冷汗。
看老爺子的態度,應該還不知道公司內部已經出了這麼大的事,如果現在老爺子向肖逸崢發問,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最後還是江儀開了口:“你看你們父子,大眼瞪小眼的,怎麼多日不見,倒變得這樣生疏了?”
肖逸崢幹笑了幾聲:“江姨說的哪裏話,隻是聽說剛剛聽您說起爸爸的病又犯了,一時不該如何是好?”
“我的病不用你惦記,老毛病了,死不了。但是公司的事,你可要多上心。現在古氏集團是越做越大了,這樣下去,會是個難辦的對手,你可不能疏忽啊!
說到古氏,我前幾日倒聽說了一些不該聽的事,我想也不用我說破吧?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