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現在的赤鱬無毒,但是擾亂了英水,也不能放任不管。
鍾聞溪道:“師父,你帶赤鱬去邊關,我去翼澤除去殄荼藤。”
鹿時深妖力稍微恢複了些,看了九聿玨的情況沒有惡化,就趕去了邊關。
到了翼澤,鍾聞溪就開始尋找殄荼藤的根。漆木本身十分高大,枝葉繁密,並且葉片中會分泌出乳白色的汁液,葉片承受不住它的重量就會下起‘牛奶雨’。
鍾聞溪在這停不下來的‘牛奶雨’中轉昏了頭,沒找到殄荼藤根不說,還出了幻覺進了幻境。
幻境之中的景色是鍾聞溪所沒見到過的,晚霞映紅的半邊天,接天的蓮花池,都是絕色。
食了赤鱬,這疥瘡傳染才算是斷了,邊關將士的命總算護住了。
李蘇澤聽聞赤鱬一事本以為鍾聞溪也會來,但找了一圈都沒見到。
初景陳離開時對他說:“溪兒不忍看到你們受苦,所以托我來的。九皇子要快些成長起來啊!”又對鍾北策說:“鍾大將軍邊關辛苦,保重。”
初景陳道:“深深怎麼沒來?”
南蠻雨道:“本來是要來的,結果半路改了道。”
初景陳道:“算了,深深妖力恢複的差不多了,用不著擔心,我們回去看看小九吧!”
堪稱世間絕色的幻境,也會凋零殘傷。祥和的景色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戰火連天,哀嚎一片,鮮血映紅了半邊天。
鍾聞溪看明白了,他不是皇天異象而是造成一切災難的災星黃象,他生來就是要被毀滅的,而能與他抗衡的隻有皇天異象。
因為皇天異象的萬鹿神君,所以萬年間災星黃象都沒有出現過,但是如今兩象聚首了。
想起這麼多年讓他引以為傲的稱呼,還真是赤裸裸的諷刺,難怪自從下山以來禍事不斷,原來全是自己帶來的。
鹿時深緊趕慢趕,還是沒能阻止,看著在牛奶雨中縮成一團的鍾聞溪,他不能開口叫他,隻能立在一旁靜靜陪著他。
良久,鍾聞溪抬頭對上鹿時深複雜的眼神,很認真地說:“神君,如果到了那一天,你就親自殺了我吧。”
鹿時深看著他沒有答話接話,抬手對準鍾聞溪的腦門抽取他的這段記憶,將其撚成了齏粉。鍾聞溪沒有防備,記憶就直接被抽走了。
鹿時深抱著鍾聞溪,理著他的頭發,道:“溪兒,那本就不是你的記憶,憑什麼讓你來承擔。那天來了又怎樣,我就隻想你是鍾聞溪而已。”
初景陳看見濕漉漉還黏糊糊的鹿時深和鍾聞溪道:“你們怎麼回事啊?”
鍾聞溪道:“翼澤漆木有著詭異的牛奶雨,為了鏟除殄荼藤根,我們找了好久。”
鹿時深單獨的時候,南蠻雨道:“我早說了,你不動手,也會有人動手。就算你這次抽取了他的記憶,你也防不住他再次想起來。”
鹿時深道:“這萬年來大大小小的禍事也不少,現在發生的又怎麼能歸結到他身上。”
南蠻雨道:“如果這世不是‘甲子紀’,如果沒有出現皇天異象,如果災星黃象安分,那倒也沒什麼,可是皇天異象的動靜讓三十三重天不得不憚著。”
鹿時深道:“還是那句話,你讓他知道的話,你就完了。”
“我也那句話,亂了世間,擋了你,我不會放過他的。”南蠻雨撂下這句話就氣急敗壞的離開了。
記憶抽取的很幹淨,鍾聞溪一點都不記得了那個噩夢般的真像。
鍾聞溪道:“休整了好幾日了,小九也不能就這麼吊著,我們去找涎衍花吧!”
鹿時深道:“小九確實不能耽擱了,今夜午時闖冥界。我自己去,你們全部留在這裏。”不給反駁的機會,說完就離開了。
初景陳調侃道:“自打你們從翼澤回來,深深就不對勁了,溪兒你沒對深深做什麼吧?”
鍾聞溪嚇了跳道:“師父,你瞎說什麼呢,我覺得鹿兄是嫌人多眼雜,誤事。”
南蠻雨道:“對啊!誤事,所以我們就老老實實等他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