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他已經死了!”田羲容斷然道。
“……難不成我遇見的是鬼嘍?”玉淩很是無語。
“可是……這不可能啊,族長當年明明親手……”田羲容一臉的匪夷所思,喃喃了兩句後突然意識到什麼,於是又閉口不言了。
她越是如此,玉淩就越是感覺這件事有內幕。至少可以肯定一點,那個名叫圖敦的老者,和銀狐族……或者說和銀狐族族長有死仇。
“他跟你說什麼了?”田羲容似乎已經冷靜下來,不再堅定地認為那是個“死人”。
玉淩似笑非笑地道:“他要用三百萬星幣把你買到手。”
田羲容惱怒地冷哼一聲:“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啊。”玉淩一攤手。
田羲容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知道這家夥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沒把她賣出去,但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跟玉淩道謝。
“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田羲容追問道。
“不知道,應該還在西境,但現在八成在給別人做牛做馬。”玉淩道。
“什麼意思?”田羲容不明所以。
“本來隻差一點就能殺了他,可惜最後關頭他投靠了傳承之地的幕後勢力,也不知目前混的怎樣了。”
田羲容一臉狐疑:“以你的實力,能奈何得了他?”
“信不信你隨意。”
田羲容找不到玉淩說謊的理由,心底不禁微微一凜,對這家夥的評估又抬高了幾分。
“那條老狗,也隻會給別人當狗。”田羲容微諷一笑。
“看樣子他的確是邪方族的上任拜察?”玉淩問道。
田羲容麵沉如水,不太情願地道:“都是過去的事了,他要是還敢回來,一定死無全屍。”
玉淩也不再糾纏不放,這種不愉快的回憶當事人肯定是不願提起的,不如找別人旁敲側擊。
好在聊了一會兒圖敦的事情,也算打發了路上的時間,兩人徑直穿過人群來到銀靈內城,道路兩旁不斷有人跟田羲容恭恭敬敬地見禮問好,可見她這位微黎確實地位不低。
田羲容的反應也不盡相同,有時候她隻是微微點頭,有時候她卻會展露微笑。走在她旁邊的玉淩也不斷被眾人的目光所洗禮,那些銀狐族人一眼就能看出玉淩不屬於同類,於是便會好奇地多瞅他兩眼。
這銀狐族也是個陰盛陽衰的族群,玉淩一路走來,幾乎全是身姿柔媚的年輕女子,少有的幾個男性也俊美得雌雄莫辨,以至於玉淩都快喪失了分辨率。
這麼一個陰柔如水的族群能成為邪方盟主,背地裏的手段委實很值得琢磨。
又走了一段路,周圍的人越來越少,隨後一片宏偉瑰麗的宮殿群就出現在玉淩的視野中。
銀狐族似乎很喜歡各種華麗的色彩,宮殿的正門鑲滿了亮閃閃的晶玉,黃昏的殘陽照耀上去,映出一片金光燦爛,可以想見如果是正午的太陽,那光芒肯定灼灼逼人,根本無法直視。
“族長已經備好了晚宴,我帶你過去吧。”田羲容跟守門人吩咐了兩句,便轉頭對玉淩道。
玉淩也希望速戰速決,不管邪方族同不同意合作,趕緊給個回複也比態度模糊地拖延下去要好。
“你們族長要怎麼稱呼?”玉淩問道。
“她……是我的姑姑,名為田妙苓。”田羲容的神色略有些不自然,說不上是敬畏還是戒懼。
玉淩還是第一次看到田羲容這幅模樣,在他的印象裏,這位曾經的流蘇閣主絕對稱得上是極難對付的女人,能讓她又敬又懼的人,恐怕更加難以對付了。
不過想想也是,尋常人物哪能穩穩當當地坐在萬人之上的位置?
玉淩一邊默默盤算,一邊跟著田羲容穿過亭台樓宇,來到了一處足有十丈高的宏偉宮殿前,抬頭望去的時候,自然而然便有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到了,你進去吧。”田羲容佇足在殿門前。
“你不進去?”玉淩詫異地望著她。
“談正事的時候,族長不喜歡旁邊有人打擾。”田羲容說不上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