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手帶著玉淩七拐八拐,最終停在了一間窄小陰暗的屋舍前,小聲提醒道:“這個人畢竟是位破玄武者,所以必須得小心安全。”
玉淩點點頭,示意自己做好了準備。
助手又跟門前的兩個守衛溝通了一下,他們才遲疑地開了鎖,仍舊有些不放心地跟著玉淩進了屋。
昏暗的光線中,玉淩隱約看見一位披頭散發的男子呆坐在角落裏,兩眼無神地盯著斜上方的橫梁,似乎在思考一個嚴肅的哲學問題。
一下子進來了四個人,他也沒有任何反應,就像一座毫無生氣的雕塑。
“走到他周身十米,他就會有非常激烈的舉動,但問他話卻一概不答,好幾天了都是這樣。”一名守衛牢騷似的埋怨道。
一邊說,他還一邊做出了驗證。果然,守衛剛剛踏入十米的界限,呆坐的男子就開始激動地手舞足蹈,歇斯底裏地怒喝道:“別過來,我告訴你別過來!休想傷害我家主人!滾、滾得遠遠的!”
守衛麵無表情地停在原地,高叫道:“裘褐!我們是來幫你的!”
“別過來,你再不滾我就動手了!”瘋癲的裘褐下意識做了個拔刀的動作,但腰間卻空空蕩蕩,讓他不由得微微一怔。
守衛也不再刺激他,默默地後退了兩步。
裘褐頓時恢複了正常,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呆呆望天。
守衛轉頭看向玉淩兩人,有些不耐煩地道:“所以你們能有什麼辦法讓他好好說話?”
“他是魂師。”助手解釋道。
守衛愣了愣,恍然大悟道:“哦,你就是……大小姐新收的那位隨從?”
玉淩懶得理會守衛古怪的神色,徑直走向裘褐。
“誒,等等,他很危險……”守衛剛說了半句便戛然而止。
因為玉淩已經走到了裘褐身前,一指點在他的眉心,而裘褐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乖乖的一動不動。
“媽的,魂師就是邪乎。”另一名守衛難免心裏發毛,不禁小聲嘀咕道。
“接下來我要單獨問話,麻煩二位出去稍候片刻。”玉淩平靜地道。
兩位守衛對視一眼,最終還是不情不願地出了門繼續站崗,他們對於神秘莫測的魂師終究還是心有畏懼的。
隻剩下助手小心翼翼地盯著裘褐,生怕他暴起傷人。
玉淩頗費了一番功夫,才將裘褐魂海裏的黑色符文抹滅幹淨,尤其是那道符文最終的反噬直接耗去了他六七成魂力。
這明顯不是裘褐受刺激發瘋,而是他被人動了手腳。
事情變得更複雜了,凶手裏麵居然還混著一位級別不低的魂師?
玉淩大概估摸了一下,那人八成也在凝魄境。
不是說北境魂師稀少嗎,怎麼他剛來沒多久就碰見了一位旗鼓相當的對手?
玉淩越想越奇怪,凶手隊伍究竟是怎樣的組合,既有融虛修者,又有破玄武者,還有凝魄魂師?
最終,一聲輕微的呻吟打破了玉淩的思索。
裘褐已經從渾噩中清醒過來,但他的魂海難免有所創傷,隻感覺大腦脹痛、昏昏沉沉,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麵前佇立著兩個陌生人。
裘褐警惕地站起身,一臉戒備之色,玉淩的助手也死死地盯著他,頗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意思。
“別緊張,我們是羅家的人。”玉淩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