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從來不在乎他人的評價如何,
說他自私也好,自利也罷。
那都隻是與他沒太大關係的人,實在沒必要為了這部分人而去生氣,憤怒。
有些人不值。
這群教官們其實他還是很尊敬的,之所以蘇牧是現在這個態度,還是因為他們都是假的,
這裏的一切都是假的。
既然是假的,又為什麼要遵從?
故事世界而已,書屋的遊戲罷了。
沒見連上層樓這麼龐大的一群看客都隻是書屋的棋子嗎?
那現在故意的弄幾個已經死掉的人再廢物利用一遍,用來擊破他們心靈的缺失。
這是一種很卑鄙的手段,
但對於書屋的道德水平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書屋習以為常,看客們司空見慣。
在蘇牧沒有看見的地方,每一間房間裏的病床被子都同一時間被掀開。
原本已經死去多時的屍體紛紛死而複生,
他們都開始趕了過來。
它們掀開被子。
它們砸破房門、它們齊齊跺腳、它們正在趕來、
它們來了……它們來了……
“你一定要逼我殺你嗎?”蘇牧低吼了一聲,
他不想這樣做,因為那個夜晚做錯事的人的確是他。
但那又怎麼樣,如果重新再選一次,蘇牧也會堅定不移的去選擇保護自己的妹妹?
這有錯嗎?
生命的意義是在於數量的多少來界定的嗎?
不應該是這樣才對。
王教官的眸子變得血紅,機械式的扭轉脖子看向了蘇牧,那道妖異的紅光讓人覺得不適。
那是一個很平靜的夜晚,
江州的很多人都已經睡下了,整個城市如同正在放著一首催眠的曲子,
連平日間一些失眠群體都已昏昏欲睡。
平靜得簡直有些不像話,暴風雨來臨前的場景,與此時無異。
連他都不知道他現在躺在何處,隻覺得胸口有一股煩悶總是發泄不出,輾轉反側,睡眠難安。
旁邊則是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看起來有好幾個人都已經陷入了沉睡之中,他就像一個格格不入的局外人,根本無法融入進他們的群體中,
這很苦惱,卻又毫無辦法。
在心裏,他不斷的告誡自己快些睡去,
又仿佛有一個意識在不斷的警告他,最好小心些。
“嘭。”在用枕頭使勁的包裹住耳朵還是無用後,
他將枕頭直接砸向了一旁,低聲的罵了一句髒話。
隻是在罵完這句粗丕的話後,也沒有一點好轉活著舒坦。
腦袋中的清醒像是惡魔一樣的糾著他不放。
一次又一次,
一遍又一遍。
“到底怎麼了。”他的血液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亢奮過,渾身的細胞都在跳動,令他口幹舌燥的喘著粗氣。
這下連他自己都在懷疑是不是被下藥了,
人體不依賴藥物的精神活動怎麼會活動得如此誇張,讓腦子變成了一團漿糊,連思考的能力都下降了許多。
“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睡在他上鋪的兄弟開口說道,
隻是說得有些迷糊,也不知道是夢話還是也已經清醒了過來。
“這聲音……聽起來像是在開門……關門……再開門……反複的循環著。”
“而且聽起來似乎就在附近。”
另外兩人可能也是處於職業的習慣,在聽到有一個人說話後相繼的出聲了。
他上鋪的那人有些遲疑的說道:“那……要我們去看看嗎?”
這樣的遲疑實在不像一個從事此職業的人該有的。
不過更過分的是那兩位。
“看什麼啊,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反正總會有人去解決的,事情也總會有結果的。”
“是啊,管這麼多閑事幹嘛。繼續睡吧!”
隨後三人就再也沒了聲音,
他們再次陷入了睡眠之中。絲毫沒有為剛剛的異狀而有絲毫警惕,
而最可氣的還是沒有態度,根本連穿著這份衣服的資格都沒有。
“你們特麼的怎麼回事,是想睡死在這,永遠長眠嗎?”他氣惱的罵了一句,
可那三人就像沒聽見一樣的繼續酣睡。
“你們快起來啊,好像真的出事了,喂,別睡了。”
無論他說什麼,他們都聽不見,
哪怕扯著嗓子吼了出來,人家該睡的還是繼續的睡著。
沒有人會因為他有什麼動作而去關注他,他就好像是一個被上帝遺棄的孩子,
哪怕在人堆裏大吼大叫,大聲的吵鬧著,旁人都會對他熟視無睹。
這感覺,無疑很糟糕。
他終於認命了,不再去做什麼反抗,
因為他什麼都做不了,一切的掙紮都隻是徒勞而已。
沒有人會聽見他說話,沒有人能與他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