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沒打算去聽不死族的建議,
即便是吸收了狼人的能量,那也隻是讓不死族恢複而已。
憑借他目前的這具殘破之軀根本經不起任何折騰,所以寧可就這麼惡化下去也不能讓不死族得逞。
當意識都被占領了,那自己還真的算是自己嗎?
他甚至都不敢相信不死族會利用自己的身體去幹嘛,不過也肯定逃不出繼續被書屋追捕的後果。
書屋又不是瞎子,不是什麼事情都願意去裝瞎。
一旦涉及了社會公共安全,蘇牧可以直接斷定這家夥離死不遠了。
“喂,還活著嗎?”蘇牧很勉強的走過去,低頭看了尤石一眼。
這家夥的生命力真是夠頑強的,居然受了這麼重的傷都還沒掛,能夠明白那一拳威力的人也就隻有蘇牧和尤石了。
尤石眼神渙散的點點頭,“嗯,還沒死,不過也快了。
沒想到最後沒死在故事世界裏麵,反倒是栽了現實,真是夠諷刺的,書屋那個家夥一定覺得很有趣吧!
看啊,原來那就是高高在上的看客,怎麼這麼落魄,就好像一條狗一樣。”
嗯,最後一句話聽起來很熟悉。
蘇牧能夠從他的話中感受到一股自嘲。
人之將死,其言未必也善。
隻是會將很多平時想說又不敢說的話說出來而已,反正都要死了,也沒人能繼續管了,不說白不說。
“不知道你經曆了幾個故事世界,不過說實話,你真的該死。”蘇牧淡淡的說道。
尤石咧嘴笑了笑,“我該死?或許吧,
不過就是一些現實世界的人而已,死了就死了,
書屋其實根本就不在乎,它在乎的是什麼呢,
就是讓我們這批人變得更強,不管用什麼手段。你覺得它發布的通緝真的是想弄死我嗎?
當然不了,兄弟,隻是想讓我更有壓力一些罷了。”
蘇牧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如果書屋真的想解決尤石,也費不了這麼大的功夫。
“在我還是體驗者階層的時候,我就試著兌換了狼人血脈,
隻是在第三次故事世界裏麵血脈受到了汙染,連書屋都無法解決,
或許是它根本就不想做而已。
雖然我成功晉升到了看客,可是那又怎麼樣,你明白看客代表的是什麼嗎?
不過是一群可憐蟲那渺小希望的破滅而已。
我以為我在現實中成為了超能階層,無所不能,
其實那隻是我以為的,說到底隻是個笑話。
就在上一次故事世界裏,我遭到了血脈的反撲,我整個人都快死了,我都不知道是怎麼出故事世界的。”尤石的目光逐漸黯淡了下去。
“很幸運的是我遇到了你,就好像是書屋刻意的安排一樣,你身體裏麵也有東西,剛剛戰鬥時的那道虛影一定沒錯,如果我能夠吞噬掉它,一定可以補全我的殘缺。
但是看客間無故出手是會有懲罰的。”
蘇牧麵無表情的說道:“所以你就殺了那些人,一來可以通過另一種形式來補全血脈,二來就是引誘我上鉤對吧!
還有幾次三番的來騷擾我,不都是為了這個目的嗎?”
畢竟沒有哪個看客是真的這麼閑。
“你說的沒錯,就是這樣,最後那些人還是被用來血祭了,我也的的確確的得益了,也受到了懲罰。
所以幹脆將計就計,順帶著將你體內的東西給取走,這樣一來我的血脈就能更上一個層次,
說不定距離更高的層次近一些,這個事情現在反倒是簡單了,
贏了滿載而歸,輸了一無所有。”
尤石臨死之際看得倒是挺開的,而且可以得見這家夥的賭性還真是夠大的,
可以拿幾十條人命包括自己在內統統賭進去,
夠狠的。
“既然你讓機遇出現在我麵前,為什麼又讓我輸呢?”尤石很疑惑的看向了天空,同時也不屑的笑了笑,“嗬嗬,你不用得意太早了,現在我是你的墊腳石,說不定哪一天你也會成為他人的試刀石。
我的今天未必不會是你的明天。”
對此,蘇牧倒不是很反對。
他說得的確有道理,誰又能保證每次運氣都不錯,都能將對手給幹掉呢。
這家夥都快死了,那就讓他把想說的都說出來吧!
“很多時候啊,身不由己……身不由己……”
尤石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神色之間也失去了韻味,
那雙充滿著野心的眸子裏失去了所有的光芒,徹底黯淡了,直到死時,都還是睜著眼望向那片蒼藍一望無際的天空。
這是一個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家夥,起碼在他的世界觀裏,自己所作所為一點都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