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康拱手行禮道:“有勞了。”
衙役也不多問,直接進門去通報,過了不一會,便見白啟常與衙役一同出門來,四人互相見禮,白啟常道:“三位進來,縣尊大人在正堂,正與蘇州府布政使還有都指揮使商談對策,也有幾位出眾的文人在裏麵,你們跟我進去,不要多說話,先聽聽看。”
王麓操問道:“都指揮使帶兵來了?”
白啟常點頭道:“那是自然,隻是不知道夠不夠抵禦倭寇,朝廷下令,勒令官員必定要將倭寇擋在長洲以外,絕對不能打進應天府。”
四人來不及再多說什麼,便踏入了氣氛緊張的廳堂之中,隻見廳堂之上坐著幾位官員,下麵則是作戰圖,四周圍著許多人。
緊張的氣氛在一瞬間鑽進了四人的毛孔當中,整個廳堂中人人噤若寒蟬,隻有飄飄嫋嫋的熏香還能夠自顧自的飄散著。
沈康等人來到角落裏,暗中觀察這屋子裏的人們的表情和動作。
天色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暗下來的,四周的文人互相政論激烈,卻始終沒有議論出來個所以然。不知何時,仆役走進來,將燈籠逐個點燃,讓室內再一次明亮起來。
長夜如水,一輪明月孤單的攜著半卷殘影,天空漸漸由完全一片黑幕微微發白,月亮西沉,東方逐漸更加明亮,一輪渾圓的紅日,自那一片微微泛白的方向嶄露頭角,一片紅色朝霞侵染天空,刹那間,天地自昏暗轉為白亮。
一夜過去了,所有人都在疲憊中停止了唇槍舌劍。
都指揮使大人
蹙眉紅眼掃視著下方的人們,怒道:“還有沒有要說的!一群紙上談兵的廢物!”
這時候,沈康弱弱的站起身來,微微一笑,原本就因為口渴而幹裂的雙唇裂了一個口子。
都指揮使大人蹙眉道:“你有話說?”
沈康點點頭,道:“回大人晚生有話說。”
都指揮使已經急的火上眉毛,連忙揮手道:“說吧,關於如何進宮如何布防你有何見解?”
沈康點點頭來到了作戰圖前麵,道:“首先,這些倭寇能夠連續攻了我們十幾座村莊,定然是對我們的布防十分了解的,所以在方才諸位熱烈討論是應該臨時換防,還是守住原先布防的問題上,晚生認為,必須要換防。”
一句話,沈康便將這些人討論一夜的問題總結了出來。
接著道:“至於如何布防...”沈康微微一笑,道:“軍隊的戰術主要就是靠陣型實現的。因為通訊手段基本為0,聲音傳不遠,旗子看不到,煙火和樂器比較單調,傳令兵跑的慢還會被殺傷,機械化的陣型是唯一能實現將領意圖的。對於士兵來說,你隻要記住你旁邊是誰,是應該和別人站橫線還是斜線,至於其他的有士官把握,軍官管一大片。將領管得管不到軍官,那還真不一定,祈禱大家正常發揮吧。”
沈康冷冷一笑,道:“晚生絕對沒有挑釁我軍實力的意思,隻是闡明事實,還望都指揮使大人不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