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時珍不住的搖頭,笑道:“難為你尚未娶妻,卻能說出這一番話來。”
沈康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我雖然沒有娶妻,卻懂得這些,又有什麼奇怪的,那吃過米糧的人都種植過米糧嗎?吃過豬肉的人都殺過豬麼?還有,東璧兄莫說我“不行”,男人不能說不行。”
李時珍低低的笑著,黝黑的皮膚每一個細胞都似乎在喜悅著,笑著道:“你這話乍聽之下很有道理,可細細琢磨,又讓人覺得不是那麼回事,我可不是江公子,你且等我合計合計,再回你這話。”
沈康抿唇一笑,道:“恩,你想吧......”
正在這時,四麵八方,響起“嗖嗖嗖”幾聲,五彩斑斕的煙火飛上天幕,一朵朵燦爛唯美的煙花在空中綻放,將原本將明將暗的天空襯的姹紫嫣紅、絢麗多姿。
傅蝶舞微微一怔,撩開車簾看了出去,眼見著如此盛大的驚喜,不由得愣在當場,表情就維持著那巧笑,半張著唇,仰望天空。
她轉眸看向一邊,隻見洛水水麵上一片繁花似錦,焰火似天女散花一般,墜落、融入在靜謐澄澈的冰麵,傅蝶舞的小臉,在華麗璀璨的煙火下,顯得明亮妖嬈,她胸口的心髒,仿佛要跳出胸腔一般,她幾乎聽見心髒“咚咚咚”的跳躍聲。她張唇笑著,卻不知該說些什麼,便就那樣,似乎眼前的煙花下,有那酷愛胡鬧醉酒,狂肆不羈的曾光曦,她看著曾光曦清浚的臉龐,粲然一笑。
身後的城樓之上,曾光曦一身青色素袍,手持酒杯拱手與前,酒杯斟滿,曾光曦慎而重之的將酒杯舉起,朗聲喊道:“一敬黃天厚土,保佑大明國運昌隆!”他的聲音深沉而帶著許多愁緒,右手持杯將酒水自城樓上揮灑出去。
再次抬手將酒杯斟滿,曾光曦容色不改,朗聲道:“二敬今上吾皇,保佑鳳陽安泰長隆!”他再次將酒水潑灑出去。
馬車隊伍越行越遠,絕塵而去,永不回頭。
曾光曦三舉酒杯,揚聲道:“三敬天地鬼神,保佑諸君路途平順!”他的聲音那麼低沉,那麼滄桑,抑揚頓挫間,似吟,似唱,帶著不同尋常的穿透力,字字句句落入人心底。
馬車行過之處,卷起滾滾黃沙,將這座古老興旺的城池,遠遠的拋在身後。
江柳愖在車中輕歎一聲,道:“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可悲,可憐。”
武陽低低的笑了笑,道:“依小的看,這傅姑娘就這麼遠走他鄉實在不該,既然曾公子都不在意她毀了容貌敗了名聲,她還有什麼不樂意的,這不是自作自受麼。兩人相處,最重相通,他們若真情深義重,誰在乎那悠悠之口?”
一旁始終雙手環抱胸前的孟繁銳微微蹙眉,抬手便是一巴掌,重重的打在武陽脖頸上。
武陽吃痛的輕呼一聲,卻是敢怒而不敢言,略看了看孟繁銳,轉眸看向江柳愖。
江柳愖輕哼道:“你如何懂得,若是曾兄與一個婦德敗壞的女子成婚,將會對他的仕途有多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