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愖雖已脫險,但心中又急又愧,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連前襟都打濕了。他幾步來到城門處,守城的兵士上前盤問道:“小子,你是哪兒人,為何哭成這般模樣?可是遇到了什麼事啊?”
江柳愖一時間悲從中來,雙腿竟然不聽使喚,“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胸口如同被一塊千斤巨石狠狠擊中,壓得他喘不上氣來,江柳愖捶胸頓足,就這樣,在鳳陽府城門口嚎啕大哭起來。
“這小子怎麼了?”
“他怎麼哭成這樣了?”
城門處來往行人不由得駐足觀瞧起來,品頭論足,眾說紛紜。
江柳愖仰天長哭,喊道:“你這個小子!當真是氣煞我也啊!”
敬榮躲在一旁微微蹙眉,輕歎了一口氣,不由得從內心深處發出一聲讚歎,道:“人生得此好友,真乃不負此生。”他凝眸看了看江柳愖,轉身朝城門內走去。
蝶舞清早出城拜神,回轉之時,卻見城門口聚集了許多人,隱約聽見有議論聲和悲憾的哭聲,由於此處聚集的人實在太多,馬車無法通過,車夫便停下了馬車,在旁邊等等。
蝶舞微微蹙眉,問道:“外頭怎麼了?”
車夫道:“不知啊,似乎是一個少年在城門處哭著不肯走,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蝶舞略微想了想,從旁邊隨手拿起了麵紗,戴在臉上,撩開車簾,丫鬟扶著下了車。
“老板,您這是做什麼去?”車夫問道。
蝶舞轉頭道:“你在此處等人流散去再回去,我先走回去。”
“是。”車夫應答下來。
蝶舞戴著麵紗,由丫鬟扶著往城門裏走,特意繞過人群聚集之處,正在此時,聽見有人喊道“你這小子,當真是氣煞我也。”
蝶舞微微一怔,這不是江柳愖的聲音嗎?
她心下詫異不已,江公子不是被山賊擄走了嗎?怎麼會出現在城門這兒呢?
她推開丫鬟的手,走向人群:“不好意思,麻煩您讓一讓。”
蝶舞從人群中擠了進去,定睛一瞧,果然是江柳愖!
“江公子!”蝶舞蹲下身,抬手去扶江柳愖,焦急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江柳愖聽見熟識之人的聲音,不由得一怔,抬眼看去,問道:“蝶舞姑娘?”
蝶舞點點頭,扶著江柳愖站起身,問道:“你是如何從山賊手中脫逃的?”
江柳愖一聽此言,不由得愧疚得不敢抬頭,道:“沈三,那小子,設計將我先救了出來,自己還被扣押在山賊那呢!”
而正當兩人說話的時候,旁邊有人聽見江柳愖喊蝶舞的名字,便開始議論起來。
“這個女人就是那個勾搭秦掌櫃的蕩婦?”
“是啊!就是她!她化成灰我都能認出來!”
“聽說了嗎?這個蕩婦,不但勾搭秦掌櫃那古稀老翁,還與咱們鳳陽府院試案首糾纏不清呢!”
“不對!曾案首年少有為,才貌雙全,怎麼會與她勾勾搭搭?定是這蕩婦不知廉恥送上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