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官府判刑,百姓就已經判了蝶舞死罪,賦花樓的生意一落千丈,偶又有三五成行男女老少聚集在賦花樓門口指桑罵槐,讓人又是氣惱又是無力。
沈康幾人剛一出王府,便從來往行人口中聽到了許多的瘋言瘋語,原本還滿心歡喜以為解決問題的幾人,聽了這些話,心裏逾發沒底起來了。
“聽說了麼,那個**,竟然和秦記藥鋪的老掌櫃是一對,還沒出閣的姑娘成天在外拋頭露麵,一看就不是好東西,我早就知道她一定有問題。”
“是啊,竟然為了自己殺了秦掌櫃,可憐秦掌櫃年事已高,死在這個**蕩婦手裏了。”
“聽說死了三個人呢!”
“是啊,聽說是二人合謀殺了個婢女,又殺了徐大麻子,最後秦掌櫃被那個**殺了!”
“哎呀呀,真是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後針,二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江柳氣惱的罵道:“屁話!蝶舞姑娘蕙質蘭心,清高氣傲,連本公子都入不得她的眼,她能和一個藥鋪老掌櫃苟合?”
“咦,小公子這是什麼話,這女人看男人和男人看男人可不一樣,那老掌櫃雖然年事已高,可他是作甚的?”
男人撇著嘴笑,道:“是藥鋪掌櫃啊!年紀大經驗多,身體不行,藥來補,那老掌櫃未必不如小哥啊。”
“荒謬,荒謬。”江柳氣得滿臉通紅,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這樣下流的話,讓他怎麼接!
王麓操拉住江柳,道:“別惹事,先進去吧。”
沈康道:“是啊,二哥,圖惹是非對蝶舞姑娘沒有幫助,你堵上一個人的口,堵不上千萬人的口,隻有洗脫嫌疑,才能真正幫助她。”
這一次,江柳聽了二人的話,他很難過,失魂落魄的走在前頭,進了賦花樓。
王麓操遲疑的看向沈康,問道:“你怎麼看?”
沈康搖搖頭,道:“不好說。”
王麓操也是這樣想的,他抿抿唇,拍拍沈康的後背,道:“走吧。”
曾光曦已經坐在大堂等待他們一夜了,見到江柳率先進門來,一雙眼睛都紅了,蓬頭垢麵走上前來,問道:“怎麼樣?”
江柳心裏也打鼓了,也不太確定王伯倫到底能不能幫上蝶舞了,他沒有回答,轉頭看向緊接著進門的二人。
曾光曦迎上前去,問道:“怎麼樣了?”
王麓操不知如何開口,語塞當場。
沈康想了想,微笑著道:“曾兄別急,蝶舞姑娘也是我們的朋友,這事兒咱們不會置身事外的。”
一句話下來,總算是先給曾光曦吃了一顆定心丸。
這種時候,人最怕的就是孤軍奮戰,身邊有朋友幫忙,總是讓人心裏有所寄托有所裨益的。
曾光曦坐下身來,沈康掃視一眼,周圍一共三桌客人,不像是來吃飯,倒像是來看熱鬧的,一桌也就點了一兩個涼菜,不喝酒,反倒觀察他們這些人。
他微微蹙眉,道:“咱們先上樓。”
“好。”
一行人緘默不語,往樓上走去。